“她还好吗?”
沈辞盈想了想,最终摇摇头,“她受了伤,还在养伤。”
袁杏儿闭上眼睛,连声念叨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又睁开眼睛,看向沈辞盈,“还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你是晚榆的?”
“我姓沈,”沈辞盈轻轻颔首,骗人都不打草稿,“我是晚榆的朋友。”
“原来是沈姑娘,”袁杏儿笑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他歉意的低下头,“那日的事情,真是对不住,是我……”
“无妨,你也是身不由己。”沈辞盈摆手,她收拾好了一堆碎瓷片,随后低声道,“在下有件事想请袁公子帮忙。”
“我?”袁杏儿略有一些诧异,随即笑了起来,“我能帮姑娘什么呢?沈姑娘吩咐便是了。”
沈辞盈自然不再客气,她略一点头,认真的道,“帮我引荐庞萱。”
“什么?”
沈辞盈叹了口气,“有一件关系重大的事情,需要通过庞萱,所以便来求袁公子了。”
袁杏儿张了张嘴,“与晚榆有关吗?”
“……是。”
秦晚榆偷来的账本记载了庞清疏和丹霞山穿云帮等山匪的交易,如今一项通敌的罪名,庞清疏是跑不掉了,但是沈辞盈要的不止这些。
宁北三郡层层叠叠的利害关系,沈辞盈不相信其它几个地方的地方官是清白的。
一项通敌只能扳倒庞清疏一人,而其她人依旧躲藏在幕后。恐怕查到最后,所有的罪业都会终止在庞清疏身上,而她人依旧逍遥法外,这可不行。
她需要更多的证据,将作奸犯科者通通拉下高位。
庞萱死不死的,沈辞盈并不在意,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她想要快速的接近并且得到庞清疏的信任,庞萱会是一个跳板。
袁杏儿听了这话,想也没想,斩钉截铁的应了一句“好。”
翌日一早,沈辞盈又是被一阵吵嚷声唤醒,她按着疯狂跳动的心脏,双眸茫然的盯着床帐看。
身侧动了动,是沈观棋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沈辞盈深呼吸一口气,将心脏的不安跳动压下,她微微直起身,给小家伙披上被子。
窗外仍然灰蒙蒙的,天色还早着。
沈辞盈披上外衣,将窗户推开一条小缝,院子中两个女人抬着一卷破草席,动作很是熟练,向着后门走去。
行走间草席有些散开,一只血淋淋的脚露了出来。
沈辞盈瞳孔猛地一缩,她飞快关上窗户,复杂的看向床帐。
一连几日,庞萱白天都不在悦来客栈,袁杏儿来找沈辞盈时有些歉意,他尽量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开口。
沈辞盈宽慰他不必着急,万事当以他自己为先,不要被庞萱怀疑。
袁杏儿点点头,眸子中染上几分愁绪,他看了看沈辞盈,最终还是移开眼,转身离开了。
周蔚那头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已经联络到了青云峰的蒯柳,他们准备于三日后的晚上行动。
沈辞盈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句需要注意的事项,交由伏野带给周蔚。
伏野将密信收好,看着沈辞盈欲言又止的。
“还有事?”
伏野行了一礼,“殿下当真不在身边留几个自己人吗?”
如今沈辞盈身旁的暗卫都是皇上给的,恐怕早已经被各个公主渗透成了筛子,一旦发生危险,都不知晓这些暗卫是保护还是催命的。
而沈辞盈真正的暗卫都在周蔚那一边,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