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句,程安安的脸立刻绽成一朵花,她跑过来亲热地想挽陈鸳鸯,半道又改成推:“我爸我妈都不知道我偷跑过来,俞晔哥哥也不知道,只有我大哥知道。他警告我这趟差对于俞晔哥哥的意义,我知道你们的工作正是最紧要的时候,我是不会给他添乱的,我再三保证哥哥才答应替我保密。鸳鸯,幸好你跟着来了,未来这几天你就暂时收留我,等合适的时候我再出现在俞晔哥哥面前,我是不是很聪明?其实我现在就想跑去找俞晔哥哥的,但想起哥哥的话,我又忍住了。”
程安安的神情又低落下去。陈鸳鸯站在卫生间旁,斟酌着词语:“你要我怎么做?”
“你有机会见到俞晔哥哥的哦,你找个机会悄悄告诉他我来了,时机很重要,你要找准时机告诉他,剩下的就交给我。快去洗澡,好好洗掉这些臭味。”
等陈鸳鸯出来时,路天恒的电话也跟着来了,她没时间跟程安安聊,程安安摆出一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架势,陈鸳鸯收拾完就立刻跑了出去。
其他人都在大厅等候,沈俞晔永远是最耀眼的那个,他略略扫过陈鸳鸯还未干透的长发,微微蹙了蹙眉。陈鸳鸯尴尬地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湿的长发,有些局促。小吴就站在她身侧,神情有些尴尬。陈鸳鸯立即想起了昨晚他拍手围观的样子,只是站了过去,并未说话。小吴感受到陈鸳鸯的冷意,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其实陈鸳鸯并未生气,她早就知道在这个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在你跌倒的时候扶一把,这种时候,大部分都会站在一旁等着你的狼狈,看热闹围观事不关己是冷漠的另一种解释。陈鸳鸯只觉得心寒,她是俗人,陌生人的旁观可以归咎于陌生,但同为方庭员工又一起出差、工作,相互照拂难道不是应该么?人们都感动于别人在自己落魄时的雪中送炭,并不期待自己一切都还好时的锦上添花。果然太过期待的结果就是失望,乃至绝望。陈鸳鸯自嘲地笑了笑,眼光又不禁看向沈俞晔,他昨晚的出现,是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拔刀相助?想到这,心就涌起一阵暖意。
沈俞晔并未注意到陈鸳鸯的眼神变化,今天一行人继续分成两队,一队由路天恒带领,继续留在明月山考察、汇总,另一队由赵书泉带领,洛和市政府特地打来电话,诚挚邀请他们过去做客。这种官方做派,沈俞晔最最讨厌,好在有赵书泉这个深谙此道的人精在,沈俞晔眉毛才蹙起,他就自动请缨了。其他人都被点到了名,唯独陈鸳鸯。沈俞晔朝发愣的陈鸳鸯招招手:“发什么呆?记住你是我的‘秘书’,应该寸步不离地跟紧我。”
想起昨晚的荒唐,陈鸳鸯不由有些心虚,她甚至不敢看沈俞晔。她将还未干透的长发随意挽起,走上前去,想到程安安的叮嘱,又有些惴惴不安。
沈俞晔却一把扯开陈鸳鸯的发绳:“你妈没教过你头发没干绑起来会得偏头疼么?看来昨天的酒确实烧坏了你的脑子。”
陈鸳鸯闷闷地接过发绳,她妈妈确实没教过她这一条。往年里她根本就没留过长发,也是高中之后,才开始蓄发。见沈俞晔往外走,她立刻跟上:“我们去哪?”
沈俞晔答非所问:“会开车么?”
陈鸳鸯点了点头,车钥匙立刻飞了过来。
“昨晚我没睡好,精神不济,不像某人,换了个房间依旧睡得跟猪一样。”陈鸳鸯刚想说话嘴又合上。好吧,他不点名比直接骂她更让人难堪,谁叫他昨晚救了自己,自己又霸占了他的床呢?
沈俞晔好似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