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说的并非什么无关紧要的闲话:“说起来,我和殿下的交情似乎更深一些。或许你想策反的,本就是自己人呢。你说,这是不是挺有趣的?”
莫成玉抬眼,自己刹那间的惊诧清晰地映在对方含笑的眸子里。他轻叹一声,复又垂眼专注于重新放在水中的耳杯,语气里几分无奈:“是啊,挺有趣的。”
诗会甚无趣,沈青瓷饶有兴致地看薛枕水自顾自地玩手指,看她从食指玩到小指,再从小指玩到食指,反复多次后,诗会终于结束了。
沈青瓷从马厩里牵出减肥稍见成效的白菜准备打道回府,却见林抒磬去一旁牵马,跟他同来的林抒雁径直走了过来,二人便寻了个僻静处说话。
“过几日宫里选秀女,抒雁斗胆,还请公子看在家父的薄面上相助……”
“一入侯门深似海……林姑娘可考虑清楚了?以姑娘的才学,困在宫里却是可惜了。”沈青瓷拍拍白菜的脖子示意它等一等,傲娇的白菜扭过了脸。
“抒盈还小,哪里舍得让她去呢。我这样的身份,说什么考虑不考虑。为人子女的,自然唯父母之命是从,才是本分。”林抒雁的声音平静无波,温婉动听,字字句句又分明在说因为自己庶出的身份不得不做林家的一颗棋子,面对不公的命运。
“以你的家世、样貌、才学,入宫十拿九稳。可你既然来问……想必是冲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去的。”沈青瓷略一思忖,“明日我叫阿临去林府走一趟,这也不是什么不能争取的事情。”
“谢公子。公子大恩,抒雁永志不忘。”林抒雁盈盈一拜。
“不必。”沈青瓷笑道,“驽马从来遇不到伯乐。”
沈青瓷这里刚别了林抒雁,程益怀便趁着薛大小姐拉莫成玉聊天的时机溜过来。
“改日你请我喝酒,我就把院里所有鸽子炖了给你做下酒菜。”程益怀语气诚恳。
“你什么时候养的鸽子?我竟不知道。”
“咳,莫成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