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十日了,陛下称病不上朝。在此期间,霍光与上官桀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朝中同僚们,人人自危,皆如无头的苍蝇,不知所措。生怕站错了阵营,丢了身家性命。而陛下却不见任何人,任由事态发展,这样下去,怕是……”刘晙来回踱着步。
刘病已侧身倚在门旁,这里正是风口,和风送暖,已是初夏了。
他整了整衣襟,转过头去。
微黑的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晙,你到是多心。”他笑着从腰间抽出一支小匕首,在手里像模像样的比划着。
晙有些烦躁,扯了扯衣领,独自坐下。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外作战,很少出入宫廷,却与陛下有着天成的默契,然而这一次,却让他有些心慌,他总觉得有更为凶险的事情在等着陛下。
刘病已见他这样,便笑着说道:“陛下这招到是高。”
刘晙闻言抬起头来。
病已虽然不学无术,整日飞鹰走狗,俨然一个长安游侠的样子,然而,他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和精准的判断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依我看,陛下是刻意不见群臣,这便叫群龙无首。”说着,他眯起眼睛,斜着嘴角笑道。
“此乃大事,不可儿戏。”晙正色道。
病已一摆手。
“这是自然,就算病已再怎么放逸胡闹,也不敢在此事上瞎出主意。”说罢,他又正色接了下去。
“陛下不见群臣,必然会引起朝中混乱。混乱之中矛盾必然凸显。”
刘晙点了点头,恍然道:“而今,朝中最大的矛盾便是霍光与上官桀的朋党之争。”
病已满意的点点头。
“陛下躲着不出来,霍光必然代为主持大局,上官桀早已隐忍多时,如今孙女也已做了皇后,却不见生养,陛下又宠幸男宠,我猜,如今他定然焦头烂额,无计可施……”说着,他邪气的色脸上,浮起一丝事不关己的得意。
晙点头道:“无计可施,必然铤而走险!”
病已坏笑着一扭身,将手里的匕首掷了出去,刚好没入门口的大柱上。
晙一脸忧色。
“前天,李弋兄弟来报,燕王已经启程赶往长安。”
刘病已冷冷的笑着。
“山雨欲来,风满楼!”
晙望着他高大威武的身影,起身道:“从今日起,你跟着我,一起出入未央。”
病已闻言一愣。
“什么!算了算了。我可不愿意去那种地方。再说,我还约了人去倚翠楼找姑娘呢!”说着,他转身便走。却迎面撞见李弋兄弟。
“这是去哪?”李弋见他面色难看,拉住问道。
“你问问他,让我入宫,简直是要了我的命,宫里有漂亮姑娘吗?宫里有美酒佳肴吗?即便有,也都是给那病皇帝准备的,哪里有我的份。”说着,一溜烟的没入树丛中,拐了出去。
晙摇了摇头。
“不成器。”他无可奈何。
李弋走上来。
“世子,鲁国传来密函。”说着,将一封信交到他的手上。
晙忙打开来,却双手一抖。
果然,自己早就料到,陛下定然会命鲁王联合赵王出师拦截燕军。
刘封本不是个果敢之人,对朝中发生的事情又缺乏明确的认识,当接到陛下的虎符时,竟不知所措,于是,派人修书给刘晙询问朝中变化。
晙当然知道父亲的弱点,生怕他半路倒戈。
提笔写道:“朝中动荡,陛下卧薪尝胆,只待时机一到,大举反扑。父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