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丝毫不理睬店家,继续伤心道:“你险些被土匪抢去做压寨夫人,老子及时救了你,你、你当时并没有被土匪侮辱,jian夫到底是谁?谁?”他悲从来,嚎啕痛哭,发起了酒疯:脑袋把桌面撞得“嘭嘭”响,甩手,把酒菜全扫落在地,食物酒水片狼藉。
“哎,哎哟,王二,住手,快住手,别影响我做生意!”掌柜大呼倒霉,脸黑如锅底,忍可忍怒喝:“王二家的,你倒是把你男人弄回去啊,每次都木愣傻站着!我究竟得罪谁了我?”
女人终于开腔,哽咽凄楚道:“掌柜请息怒,实在给您添麻烦了。奴、我也劝的,可他不听,有什么办法呢?如今他醉得这样,说不通道理,我又没力气带他回家。”她字正腔圆,口齿清晰,温柔有礼,语毕,抱着孩子屈膝垂首,仪态可挑剔地福了福,对掌柜说:“我代当家的给您赔罪了。”
看便知,此女绝非单纯庄户人家出身,必定受过严格的教导。
掌柜自认倒霉,挥挥手,懒得为难女人孩子,没好气地吩咐几个小二:“算咱倒霉!你们赶紧把他送回家去,不能影响其他客官。”
“好嘞。”
“行吧。”
几个小二脸的不耐烦,七手脚把醉汉抬走了。
很快的,大堂恢复了原本的热闹,客人们不过议论鄙夷几句,随即彻底抛之脑后。
容佑棠却久久法平静!他坚信:
刚才名为“祝小英”的女人必定在皇宫待过多年。
九皇子身边跟着许多内侍和宫女,容佑棠经常探访九皇子,自然熟悉大内宫女的举手投足、行事作风——她们遵守同种规矩、受同种训练,久而久之,人的气质就固定了,出宫后论境遇如何,不经意间总会流露宫廷侍女的韵味。
心cháo起伏,容佑棠凝神沉思,捏着筷子动不动。
“容弟,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齐志阳关切问。
“哦,不是。”容佑棠回神,笑着抬头,泰然自若道:“刚才吃得太急了,我缓口气。”
齐志阳不知内情,遂信以为真,趁夹菜的空隙打趣道:“莫不是我吃得太快了、带得你不好意思慢?哎,在军习惯了,哪怕不赶时间吃饭也快,你慢慢的,别着急。”
容佑棠嘻嘻哈哈混了过去,饭毕,他们各自回房小憩,舟车劳顿的,铁人也累。
“容弟,你左右对面都是自己人,有事就喊,尽管安心歇息。”齐志阳身负多人嘱托,守诺地照顾小兄弟。
“行!”容佑棠慡快点头,感慨道:“今天养足精神,等到了河间肯定忙得不可开交。”
“那是自然。”
“我就在隔壁。”齐志阳关门前不忘告知,他的左手始终虚握腰腹间的尚方剑,与两名禁卫同屋,严加防备。
“好的。”容佑棠笑眯眯颔首。
“喀喇”声,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