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虚掩的舱门忽然被敲响,传来隔壁值守禁卫的小声询问:“二位大人,船娘提着果子和熟鸡蛋叫卖,可需要些?”
齐志阳想也没想,扭头问:“容弟,你想不想吃?”
“我、我刚吃饱,齐兄请随意。”容佑棠忍笑婉拒,仿佛觉得自己是需要哄的小孩子!
齐志阳礼貌性地询问后,拍板道:“令尊特意准备了许多干粮,不宜买船上底细不明的,想吃热饭菜咱等到下个渡口。小李,我们不用,你们随意。”
“是。”
下午又是议事,直到傍晚到达渡口,船老大宣布停留半个时辰,众人才下船匆匆吃了面,旋即返回。
船继续南下,直到天彻底黑透,几个相熟的船老大才同在个平静的河湾处抛锚。
船停了,没有风,舱房内闷热异常。
齐志阳会水,却没有像其他禁卫那样直接跳进河里凉快,他时刻顾及尚方剑和圣旨,因此只是找船工借了两个木桶打水擦身而已。
“我就在隔壁,门外有禁卫彻夜把守,你只管放心休息。”齐志阳放下桶河水,转身离去,顺手带上门。他绝可能与对方同榻而眠!
“我——”容佑棠欲言又止,尴尬地摸摸鼻子,法解释太多,只能快速擦洗,而后开门倒水,忐忑去隔壁几个舱房转了圈后,倒头睡下。
风平浪静,船没有晃悠,夜梦到天明。
四日后的午,客船到达它的终点渡口:
浏河古渡。
宁尉省到了,与京城已相距千里。
“诸位客官慢走!”
船老大满面春风,时不时抱拳施礼,嗓门洪亮嚷道:“客官们返程的时候,若是逢双的日子,还请多多惠顾小船。”
船舷与码头之间用两尺宽的厚木板相连,人走上去时,木板颤巍巍。
“已是午时,此处距河间还有二百里,据说都清晨开船,咱们可能要等明天了。”容佑棠扼腕痛惜被白耽误的半天夜!刚沿着木板踏上船舷,低头,就看见下方深不见底的暗河水,登时腿软止步。
船老大听力过人、记性甚佳,他笑道:“公子,眼下确实没有去河间的船啦,您几位进城歇晚,明日请早过来,那几艘船卯时左右启程。”
“多谢提醒,我们记着了。”容佑棠拱手,不便阻塞出口,迈着软腿紧随同伴之后踏上木板。
“你们人多,倒也不必害怕,只是到了河间尽量要住大客栈、夜里千万别出去逛,出门在外,‘平安’二字最要紧!”船老大热心嘱咐。
殿后的齐志阳转身抱拳致谢,尚方剑缚在腰腹间。
半个时辰后,容佑棠等人入住宁尉省城的长平客栈。
“限期月,来回路上至少十天。”齐志阳也十分心疼等船的半日夜。
容佑棠宽慰道:“没事,咱们明儿赶最早的船,傍晚就到河间了!走,弟兄们块儿下去好好吃顿饭,齐兄之前来过宁尉吧?”
齐志阳笑道:“来过两次。关军营距此处虽说只有五百里,但令将士不得擅自远行,我借着办差的机会才来的。”
随身两名禁卫保护,二人边走边聊,下去客栈大堂,其余六名禁卫已挑了张大圆桌坐等,见了钦差纷纷起身相迎,客套后入座,众人都身穿寻常衣袍。
小二殷勤小跑近前,嘴甜得像抹了蜜,介绍了好大堆“镇店之宝”。
“酒不要,我们赶路。”齐志阳温和道:“容弟,你点吧。”
容佑棠忙谦道:“小弟不熟悉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