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叶允安点头，“此药看似温和滋补，但却十分霸道，小珘的身体撑不住这个药效，而且此药服用太多，恐怕会子嗣艰难。”
佘氏手一抖，含着眼泪看着那纤瘦的人，“你到底……瞒了我们多少事情啊？”
孟珘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一睁眼睛，就看见佘氏正坐在他床头垂泪，锦书站在另一旁，满脸的内疚不安。
他手指动了一下，佘氏立刻发现了，连忙抹净眼泪，起身问道，“小珘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喝一口水吧？”
说着就去一旁的桌上倒了杯温水，然后走回来支撑着孟珘的身体坐起来。
孟珘就着佘氏的力气坐起身子，将杯中的温水喝了下去，原本干疼的嗓子终于缓解了一些。
佘氏接过杯子，温声问，“还要吗？”
孟珘动了动手指，摇摇头，他面对着佘氏，坐直身子，“外祖父，您怎么哭了？”
佘氏将茶杯递给锦书，吩咐锦书去小厨房把药端回来。
这便是二人有私房话要说了，锦书担忧的看了一眼孟珘，这才出门去。
屋内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二人相对静坐，良久之后，佘氏才唤了一声，“小珘。”
孟珘闭上眼睛，“外祖父是想问我什么吧。”
佘氏抹了把眼泪，隔着朦胧泪眼，看向面前平静的男人。
突然。佘氏有一些茫然，他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可他不得不张嘴，不得不问一问。
“小珘，辞盈她……”
孟珘叹了口气，他设想过无数次这个场景，也早已想好了千百种狡辩的理由，事到如今，他的内心竟然是十分平静的。
“是。”
孟珘拉过佘氏的手，在掌心写了个“天”字。
佘氏眸中顿时蓄满了泪，反手握紧了孟珘的手掌，他摇摇头，紧紧握着孟珘的手掌，“小珘，你糊涂啊！”
“外祖父，我……”
孟珘低下头，他羞愧的甚至不敢去看佘氏。
佘氏抓着他的手掌连连叹气，几次欲言又止，却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你……唉！”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般做可对得起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他最是注重颜面礼数，若他知道你给女人当了……唉！”
“对不起，”孟珘将头垂得更低，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他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肆意滑落，“真的对不起，我……我当时一时糊涂……”
出了教坊司，镐都中没有他的容身之处，而他呢，除了伺候女人的本事，他什么都不会，当初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最为妥帖的决定。
后来为了心安，他又不断的给自己暗示。
这不怪他，这都怪别人……
久而久之，他自己都快信了。
回头看看，他与沈辞盈的开始没有什么屈辱，当各种借口理由被层层剖开，孟珘不得不直面那个最不堪的事实，一切都源自于他的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