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允安在把脉,其她人都不敢发出声音,郑氏怔怔的看着,原本抓在手中的手绢被他不自主的团成一团。
曲榕站在他身侧,见郑氏这幅样子,疑惑的皱起眉。她悄声拉着郑氏出了内室,一抬头看见一旁还跪着个双颊红肿的男人,正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曲榕看了一眼仍然怔愣的郑氏,摆摆手示意那男人下去。她这才看向郑氏,低声问,“瑶瑶,你怎么了?”
郑氏一抖,看向曲榕的眼睛里满是慌张,他连忙拍着胸脯,“你吓死我了!”
他连忙扯着曲榕的袖子,将人拉到了一旁低声道,“妻主,我刚才听见小珘说的是‘殿下’……”
“什么?”曲榕皱紧眉,“不能吧,你是不是听错了?”
郑氏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但是孟珘那两个字叫的太清晰了,他确定自己不会听错,“不能错,就是殿下。”
曲榕眉头皱的更紧,刚要说话就听见内室中叶允安已经把完了脉。
佘氏坐在榻前,握着孟珘的手,扭头看向叶允安,“允安,小珘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允安拱手行礼,“祖父放心,小珘的身体并没有大碍。”
佘氏松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孟珘的手臂,“那就好,那就好。”
“小珘何时才能醒过来啊?”
郑氏走了过来,轻声问道。
佘氏也抬起脸。
“一会儿便能醒过来,只是……”叶允安刻意拖长了声音,看向屋子里伺候的人。
佘氏会意,对着郑氏道,“你带着他们出去,哦,对了,把榕儿也带出去。”
“是。”
等到房中的人都出去了,叶允安才在佘氏面前行了一礼,“敢问祖父,小珘弟弟的身世是?”
叶允安是曲蓁的妻主,她们妻夫二人到达曲家时,沈辞盈已经离开了,因此她并没见过沈辞盈,只知道孟珘的妻主是镐都人。
再加上她们二人成婚之时,孟家的案子已经发生了,所以,叶允安只知道自己的夫郎有一个早早过世的、远嫁镐都的舅舅,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佘氏眸子一闪,“可是与他的病有关?”
叶允安点点头,“祖父,小珘应当喝过许多种药,这些药物不会直接伤害他的性命,长此以往却会拖垮他的身体。”
佘氏呼吸一滞,“是什么药?”
“是一些……”叶允安沉默了一瞬,她抬眼偷瞄了一下,这才斟酌着说,“是一些不大干净的药,那些声色之地常会用到。”
佘氏眯起眼睛,紧紧盯着叶允安的发顶,一双浑浊的眼睛放出精光。叶允安被看的头皮发麻,只好将头埋得更深。
半晌,佘氏才缓了神色,问道,“允安,你与我家蓁蓁……成婚已有五六年了吧?”
“已五年整了,”叶允安垂下眼睛,退开两步,抖袍跪下,“祖父,我与蓁蓁成婚五载,允安不敢说事事顺着蓁蓁,但是允安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
这话一说,倒是让佘氏愣了,随即好笑的摇摇头,“起来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管。”
他看向床上昏睡的孟珘,“你舅舅命不好,当初执意要嫁进镐都,如今他的家散了,小珘的两个姐姐都生死未卜。”
“小珘不能再出事了,允安,你能医治小珘吗?”
“医者本就该如此,”叶允安一拱手,“只是,祖父,小珘喝的药太多了,残留的毒性短时间内无法清理干净,在此期间,他不能再服用清虹汤了。”
佘氏瞳孔骤然一缩,“清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