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汉见林玉郎抱着凤蝶飞,便心有不满地说:“不许你抱我徒儿!”
静安道:“这是你徒儿没错,可是,你也救不了她,只有他才行啊!”
天外汉道:“蝶儿已经不像是我的徒儿了,她的脉像及功力显示,她变了!”
静安安慰道:“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两天了,现在不是怀疑她是不是你的徒弟的时候,关键是要把她救活过来,然后再问问她为何会生如此变故!”天外汉指了指林玉郎道:“凭这个专会抱女孩子的人也能救好蝶儿?不过,这里的剑气好重!这小子浑身都透着剑气,这小子是林玉郎不成?”见静安点了点头,天外汉顿时眼睛发亮,从眼睛里透出一股别人看不懂的邪气来。如果此人真是林玉郎,那么江湖传闻就要变成真事了!那么自己的心愿就要达成了!真有这么巧的事情?此人真的是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千剑销魂林玉郎?他连自己的徒弟都要怀疑,他又怎么相信这个人!他见他呆呆痴痴,反应迟缓,不由心生怀疑,再一看,他身上哪里有佩剑?千剑销魂没有了那柄玉郎剑,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他皱了皱眉头,把静安喊至一旁道:“你说这人能救蝶儿?你说庵里来的奇人就是他?”静安点头道:“正是!”天外汉道:“此人有剑气是真,但这不是救人之力。”静安道:“我觉得救你徒儿非他莫属。”天外汉道:“我运功都无法救好她,还变得更糟。他能行么?”静安道:“能!”说着她示意天外汉走出门去,天外汉便依从了她。两人在外叙话。
天外汉道:“云宣,这些年让你受苦了。”静安一愣,道:“我早就忘记自己的俗名了,你倒好,又提起了。”天外汉道:“这是朱兄给你取的雅名,你倒说你忘记了,谁信哩。”提起亡夫,静安拿着念珠的手不由抖动起来。朱温害死她的丈夫朱瑾,又强迫她当他的女人。她硬是不从。朱温恼羞成怒,差点杀死了她,幸得有张惠求情,朱温才放她一条生路,让她出家为尼。天外汉又提及旧事,如今已是静安大师的她还是难平心潮。天外汉并未止住话题,道:“那全忠老儿如今坐在龙椅上逍遥得很,江湖中人却恨之入骨。料想他这皇帝也做不长久。”说完又叹了口气道:“这徒儿也不甚争气,要死不活的。要她成全我们的大事,恐怕难啊!”静安止步道:“你说什么?要这小姑娘去成全你们的大事?你们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承受此等重任呢?不成不成!”天外汉道:“这是天意!”说时,两人全都朝那厢房瞧去。这一瞧,二人立时呆住。
只见那厢房,灯火通明,宛如白昼。那光体是从林玉郎与凤蝶飞身上发出。紧抱着的二人分明不动,可那光芒却变动不止。忽见光芒中腾出一只凤凰和一把剑,都呈金黄色。凤凰与剑开始还互为抵对,慢慢地竟双双舞动起来。凤至柔,剑至刚,剑随凤舞而舞,随凤动而动,和谐至极。那剑一会儿与凤并行,一会儿又尾随凤后,一会儿又掉转方向让凤来追,灵活多变,就像两只小鸟于空中嬉闹。天外汉喃喃自语道:“凤剑合一啊,!凤凰涅槃,剑失复得!凤舞出,剑魂归!难道祖上所传之偈竟应验了?”静安道:“你那徒儿得救了!”
只见那黄光渐渐收拢,最后被二人完全收敛。仔细看时,林玉郎还紧紧地拥抱着凤蝶飞。凤蝶飞仍温顺地躺在林玉郎的怀中,没有苏醒。林玉郎此时也沉入了睡眠之中。两人闭眼抱坐,像一座合二为一的雕像,沉稳凝固,纹丝不动。这雕像仿佛经历了时间的沉淀,经历了空间的浓缩,最后才聚成了这么一座。因而显得更加沉郁,更加凝练。阁羽寒也睡去了,仿佛她也成了一座雕塑,只不过是独立于那座雕塑之外的。那烛光好像也不再闪动,再一看,它分明是凝固了的,立着火焰,不闪不动。
天外汉与静安二人默然观望着厢房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