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林玉郎总在琢磨静安大师的话。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为何“这园中的花草可要遭殃了”。他想,静安大师是当着他说这话的,那就是说,这些花草遭殃是与他有关的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些花草怎么会因为他而遭殃。
此时,他的手上还留着那天傍晚采摘的枯花。他盯着枯花,却总看不出什么名堂。这庵堂之中,还是那么静,除了偶尔发出木鱼声外,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甚至,连鸟叫的声音也没有。他本想到院中去转转,可想起那些瞬间即枯的花朵,他又怯于抬步了。
他静坐至半夜时分,突然听闻院前有声响发出,细一听辨似是女人的尖叫声。这静修之地,平日里都安安静静的,哪里会有如此尖锐的叫声?他起身准备去观看究竟时,只听有人敲门,他无所顾忌地打开门来。门前站着静安大师,烛光照得她脸色惨淡,她颤悠着声音问道:“壮士可有救人之心?”
林玉郎道:“大师怎有此问,救人实乃天经地义,玉郎在所不辞!”
静安大师也没有多说什么,领着林玉郎朝前面声发地走去。绕来绕去,穿廊经径,走到一间厢房前,静安止步道:“里面是两位女施主,一位身受重伤,另一位因救人也伤得不轻。请壮士进去瞧瞧。”林玉郎闻此,心里已生悔意,想自己并非郎中,却被请来救治两个受了伤的女子,如救不了岂不是坏了事情?
静安见林玉郎犹豫不决的样子,鼓励他道:“如果我没看错,凭你之力一定能救下这两个女子。”
林玉郎赧然道:“我,我怕不行。”
静安没有停下,打开门就走了进去。烛光下,只见两位姑娘侧身而卧。静安招呼林玉郎,林玉郎犹豫着抬步而入。
走近一看顿觉那两人的身影好熟悉,待到静安大师把两人翻转过来,他看清两人的面目时,他更是惊诧不已。那两人正是凤蝶飞与阁羽寒。那阁羽寒自阿诺打伤后不知所踪,不料竟来到了这里,难不成是蝶儿救她至此的?来不及细想,林玉郎过去轻抚着凤蝶飞,呼着她的名字:“蝶儿,蝶儿。”凤蝶飞没有反应,阁羽寒却睁开眼睛来看了看,叫他“玉哥哥”。静安看此情形,暗自松了口气道:“真是缘分啊,你们竟然是故人。”林玉郎道:“岂止是故人。大师,请问我该如何救治二人?”静安指着阁羽寒道:“这个女施主已好了不少,倒是那位女施主如今走火入魔,难以返阳,还得请你运功助其回转。”阁羽寒也低声道:“这些天一直是姐姐在救我。”静安道:“救是救了,只是方法不当,倒把自己给弄伤了。”说完又指了指阁羽寒道:“这位施主刚来时已俨然成死人,没料想竟被她救活过来,可见你的福祚还是不错的。”阁羽寒道:“就是那个死阿诺推了我一掌,没想到她那么毒。”林玉郎也觉阿诺出手太重,此时还在怨她,但想到自己确实是被她所救,便也不想骂她。静安道:“人间真是险恶,无论何时都得提防。贫尼不管人间事,但平心做事罢了。壮士你还是救救她吧。”说时指了指闭目沉睡的凤蝶飞。林玉郎紧紧抱着凤蝶飞,却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不救更待何时?”随声而至的是一个老者。
林玉郎一惊,那静安却平静地对来者说:“你来啦!”
只见那老者怜惜地看着凤蝶飞道:“消失近一年了,此时再见你却是这般模样。你快点醒醒吧,我代表天下负心汉给你下跪了。”静安听老者说出此番话,还是有些意外,道:“你可是尊者,岂能对晚辈说起此话?”林玉郎也听得云里雾里的。而那老者竟无半点羞赧之色,仍旧道:“这是我一千零二次对她说这话了。”静庵道:“你这天外汉,说出来的话也非人话了。”原来此人正是凤蝶飞的师傅天外汉。天外汉自凤蝶飞失踪后,一直在寻找她,多次寻找未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