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话我早就不再信了。
一直在边上不吱声的左以清忽的走上前来,还是那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做派:“王妃,依你性子,皇上说的真相,你未必会信,幸而有先二皇子之言可以拼凑,加之渊王爷也说了不少,王妃自个儿定也有些线索在手,以王妃的聪明也定是能凑个满意的真相。我无可知那真相离真实相差几分,不过我左以清可作保,皇上绝无戕害阜家之举……”
我缓缓地笑,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左以清继续道:“王妃也是身居上位之人,手底下再干净也总难免有些糟粕……我从前是谋臣,在河边走多了,可能一不小心就沾湿了鞋也有,王妃若觉着我与梁生当为当年阜家一案担上责任,为着南朝,为着皇上,我绝无二话。”
他就站在那里,目光坦然,倒是有一番风骨。
李渊一凉凉搭腔道:“那左大人可以死了。”
左以清面目僵了僵,风吹得他一身狼狈官服衣袂呼呼作响,好像在衣袍里藏了个风车。
李渊一却是不在意,露出一幅孩子般的天真无辜来,“怎么,难道杀人不用偿命么?依着左大人之言,你不曾杀阜家,阜家因你而死,也是大罪。何况当年阜家,你不是下手之人,你却是递刀之人。二哥彼时手无半点势力,基本等于被闲置,那些个关于阜家他是如何插手的,难不成不是左大人代替皇上行的方便?”
“立场不同,无可厚非。”
梁生在这时冒出来补了一句,“当年王妃不也因着看好还是三皇子的皇上与一心要扶大皇子登临大位的阜丞相颇有争执。”
李淳风厉声喝止:“梁生,闭嘴。”
梁生有些讪讪的,可开口的是李淳风,他只能压下心中急迫,默默应声退到一边,使了狠劲跟缠住手腕的锁链折腾。
“南箫,你可以回来。”
李淳风看着我,目光温柔依旧,“这个渊王府,也恐怕要成了空壳了。朕答应过父皇不动渊王府的。”
原是这样的不动么,李淳风果不是个笨的,到底是个狠的。
李肃锦哈哈大笑:“五弟,我们最终还是一死啊。”
“那是你,你要不乖乖拿出书函还不得好死。”
李渊一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手轻轻一下一下地拍在我背上很轻柔,好似安慰,他对李淳风道,“皇上,从前也是,你总觉得父皇偏爱我,觉得我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王爷。皇上,你打过仗,领过兵么?我手底下的兵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过来的,他们跟皇上见过的下人不同,他们要么马革裹尸,要么跟本王死在一起。所以抱歉,皇上,我手下下人不识好歹,拿了皇上的银两,听了皇上的威胁,还要为本王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