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皱眉看我,想看出我是不是装的,扫了几眼,目光停在了我脸上,颇为不高兴道:“这身子骨也太差了,难不成宫里是缺你吃还是短了你用。以前阜家也不是什么清贫的……”
话里太过嫌弃,我也不在意,不过说到阜家,我如何还能不上心,愣是回了嘴:“太妃可曾到过阜家,怎知阜家便是那些收刮民脂民膏之辈。”
这一回嘴定是得不了好。
这些坐惯后宫高位之人,总不喜欢谁在自个儿面前趾高气扬的,恨不能所有人都把脑袋低下去,将她奉为神祗。何况她做太妃太多年,定是没人在她面前说过一个不字。
太妃瞬间拉下了脸:“王妃怕是《心经》抄的不太够,所以心也静不下来,这日头正盛,难免心浮气躁了。那就多抄一些,正好为渊儿祈福,减少杀戮孽债,积福积德。良辰,好生看着王妃,莫要做出什么对佛不敬之事。”
“是。”良辰颔首应下。
扶着我的冬野想开口,我一个踉跄硬是拖慢了她一步,趁着她蹲下身扶我,递了个眼色过去,再起来时,尽管为难,她却是没有开口。默默支撑着我的身子,让我移到蒲团上,重新跪好。
我重新提笔,半靠在桌案上喘了口气,开口道:“冬野,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