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才觉得这话有些让人下不来台的嫌疑,可说出来了,我也没要改口的意思。听闻渊王爷对她如何好,如何宠,我本还担心自己送上门去会遇着巨石,可看着渊王爷闲适姿态,那些传言也不尽可信。
我倾身至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我叫笙歌,皇上是我的,你等着瞧好了。”
其实不曾想过这些,只是我有些心疼那被她弃之如草芥的皇上,尽管今时皇上有着三千后宫佳丽,我偏偏还是觉得心疼不已。
我干脆在那个南箫边上找了个位置落座,时不时扫上她一眼,映着酒杯里的倒影我的神情竟然太过忿忿,眉眼间带了点几不可见的惆怅。从前唱戏凑数时我不觉得自己多认真卖命,可这回我又想起了戏本子里那些个哀怨的小姐,是不是神情也是我这般的?
张公公来报:“皇上驾。”
这是知会寒梅宴正式开始,与先头皇上的出现不同。
我想瞧上一瞧身着朝服的皇上,也就不理会身边的南箫了。皇上站在人群里,我看不太清楚,稳稳地站在那里,好像他的身后就是整个南朝江南,如何得辽阔而又深远。我不自觉笑弯了眉眼,觉得自己恐怕连眼睛里都闪着亮光,可比星辰一闪一闪的。
君臣礼仪见过之后,皇上朝着这边走过来了,在那个南箫面前站定,特意交代说让御膳房备了些那个南箫爱吃的菜色,太医说她胃伤着了,因而皆是温补的,于她是最好。
那个南箫偏生不识好歹,联合着傻子又护犊子的渊王爷一道明朝暗讽给皇上脸色看。
我难得跳出戏台子,抛离市井,可这会子我有些希望是在戏台子上,我可装着练功失手了,狠狠敲那个不识好歹的南箫一顿,顺带连上渊王爷。要是在市井上,都不用装,直接泼妇上身,揍上一顿逃了便是。
我正满脑子想象如何欺负那个南箫的十大酷刑,却被涌上来的手执寒梅宴请柬的这班子酸腐书生给冲散开来。
抬眼过去,皇上被围在中央,长身玉立,翩然少年模样,如何的众星拱月
那个南箫太过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