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珲也没要退让的意思,挥棍来挡,干脆挡了下来,嘴上还不忘占了便宜:“丫头没,就这么点力气,挠痒呢。”
我哼声冷笑,脚下步伐刻意轻飘起来,对上徐珲甩下来的长棍,在它到身上之前,黏贴上去,在触上前,轻灵躲开,矮身或晃身时,长棍当即出手,全照着徐珲的命门和穴位去倒,全是伤重的杀招。
徐珲的棍法自有一番套路,以气力为主,可劈下来时却带着巧劲,借力打力,沾肉劲道再如三分,亦是伤敌的杀招。
我们倒是相似,见惯了血的,都没谁在给对方留手来招“回马枪”的意思。对阵之时,你不杀,则被杀。这是我在无数个刀光血影里学会的,而他是在战场上敌人的铁骑下学会的,也算异曲同工。
嚯地一阵棍风,我的长棍横在了徐珲的脖颈侧旁定在了那里,徐珲的长棍落在我蹲下的小腿旁,亦是定在那里。
徐珲朗声大笑道:“不错,比王爷聪明,懂得扬长避短,棍法倒是不错,可惜气力不够,舞起来也是花架子。”
“承让。”
我收了棍子,施施然起身,也不与他争辩,就是他嘴里的花架子差点要了他的命。我与他同时出棍,我最多断一条腿,可他脖颈断了,断掉的可是一条命。
“徐老,别人都是大话说在前头,你倒好,正反着来。”
许是听闻了风声,唐远离从外头赶过来,身后竟然还跟着清乐公主。他正见着最后一棍,揄挪道,“适才若不是北箫手下留情,你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徐珲不乐意了,粗红着脸道:“唐远离,你别得意,我不过输给你多了那么几次,你还真以为你比我厉害不成。”
唐远离嗤笑道:“北箫的身手与我不相上下,最好时更胜于我,你也就能嘴上占占便宜。”
他递了个视线过来,示意我有话要说。
我点头,将长棍交给凉风去放好,肃容道:“我定要扳倒左以清,你们若扯我后腿,我不会客气。我说了,不服的,欢迎来战。”
我冲唐远离示了意,预备一道去偏庭。
李渊一拉住我道:“我一道去,陆心源那边也起了状况,需要合计。我需要知道你们如何孤注一掷了,好配合着。否则,我不确定你是否会有闪失,我不会让你去。”
理直气壮地顶了张绝对会捣乱的脸,盯着我看,目光坚定而沉静,不可撼动。
“我们此番会被调来此地,说是平地方势力作乱,听帝都传来的消息,其实是左以清谏言,我们还未参透其中含义。与敌军战至正酣,无端端被调到这里,兵无用武之地,他们也正气左以清,在这事上,他们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想了想问道:“先帝可曾要皇上应承过,不会夺你兵权?”
李渊一顿时恍然,点头。
看来是的。
南朝朝堂上不乏李渊一和先帝的人,更有大把不怕死的言官,李淳风答应不夺兵权,就绝不能硬着来,而来软的最好的就是不让李渊一带兵上战场,不停调派到各处,处理些小□□,捏造些小反贼,再派出去。如此强兵也成懒兵,或是起兵,任何一种,兵权都不用削,自然可有可无。
李渊一大概是忘了还有这一层,只以为是李淳风顾念先帝才没提削兵权一事。
近来国事太平,此次地方儒生□□,正是契机,之前派副将领兵镇压想来是假,虽有刻意牵慢李渊一战事的意思,但最主要的是副将领兵平乱失利,才能再让威名赫赫的渊王爷率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