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江……”
一声呵斥,紧随着便是用内劲震碎了一张桌椅的声响,李渊一暴怒道,“你信不信本王拆了你那身骨头。”
“自古成大事皆要流血,何况死谏,我李大江上战场前就没想过活着下来,死在这里也就是那无字碑上少一缕英魂的事。”
声音很耳熟,当是我之前在庭院里遇上的一句话,让气氛变得死寂之人。这些莽汉子里头竟还有口才不错,能拽着文叫板上几句。
再无声响传来,估计是两个脸红脖子粗的在玩“以眼瞪人”的把戏。
我起身,之前赶走李渊一,才眯了眼,也不得半刻安歇。推开门,吱呀一声,吸引了全数的目光,除了跪在地上梗着脖子的李大江,还有几个莽汉子在后头站成排,李渊一坐在前头,身边是几根断木。
见我出来,李渊一屁颠屁颠地过来,随手接了凉风递上来的披风,帮我系上,小心问道:“怎么才睡下就起了?吵着了吧。”
说着说着,就皱了眉,扫向李大江的眼神越发不善起来。
我看了看这架势,实在无奈,低声只让李渊一听到:“王爷,李大江当是与王爷出生入死的,既是如此,怎会随意杀了,何必硬要做这场戏给我看。”
“兄弟如衣服。”
李渊一接得飞快,凑近,继续道,“南箫自有能耐解戏,不妨出手,让这些粗鲁汉子开开眼。”
我不欲理会李渊一,可这境况倒当真是要说清楚,否则我冲锋在前处理左以清,府上有人给我扯后腿,无论如何都不是好事。
挑眉,视线一一掠过在场之人,气沉丹田,朗声道:“我南箫素来不是好人,手下的人头不比你们少。你们如何,与我无关,可你们若碍着我,我定不会手软。”
“丫头,好大的口气。”
那一排人站出个最年长的来,瞧那模样,估计比之李渊一还要长上一二十岁,也是里头唯一一个这般年纪的。
李渊一在旁轻描淡写地介绍道:“这是徐珲,算是我半个师父,没他我怕是没今天的战功。当年那么多老将里,也只他一人成了我麾下大将。”
原是想倚老卖老。
我看着他分跨直立,身子站得宛若一顶钟,四平八稳的,却有点不自觉的往后头的兵器架上靠,不明显,却逃不过眼尖之人。我轻笑道:“既全是刀枪上讨生活的,自是拳脚上见真章,不服的打到服便是。”
话音才落,得了一众将士叫好声,看过来的瞧不上我的目光多少有点松动。他们都是以命换命之人,最能讨好他们的只有血性。
“不行。”反观李渊一是绝口拒绝,着急地拉住我道,“你是傻的么,你有了身子,如何能舞刀弄枪。”
训完我,又回头训徐珲道:“徐老,您也是,为老不尊。王妃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你也不怕有个失手。”
徐珲怒了:“我像是那种会失手之人么?听闻王妃聪慧过人,莫不是就等着王爷出来阻挡,才提的这一出吧。没比上,又能得个好,为我添上骂名。”
我迅速闪身过去,抬脚一踹,将兵器架上一根长棍踢了起来,在空中翻转一周,落地前伸手接了,负手在背,勾唇噙笑道:“徐老,才是。总不会是怕了我合二人之力,届时输了,扬言我以众欺寡吧。”
徐珲再不搭理李渊一,纵身过来,抬手同样取了一只长棍,在手上周转上几圈花架势,最后握着杵在地上,朗声道:“丫头,大话过过嘴瘾也就算了,你挑错说的人了。输了,可别哭鼻子,娘们兮兮的。”
哈哈哈的一阵哄笑。
李大江蹦跶起身,不忘“补刀”道:“她本来就是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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