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不欲多言,只斜睨着看我道:“你去是不去?”
“我能不去么?”
我哼声笑道,“太妃也说了,要为阜家翻案,我可还依仗着渊王府,倘若渊王府倒了,我当如何是好。”
“你最好是清楚这一点。”太妃冷冷丢了一句,款款行至门边,伸手拉开门,让一早候在外头的凉风和冬野进来,吩咐道,“带王妃回主院,好生伺候着,有一点差错,王府的规矩,你们也知道,不用哀家多言。”
凉风和冬野颔首施礼,齐声应了:“是。”
太妃侧身,上下扫了我一眼,嫌弃道:“回主院好生养几日,刻意不吃东西,弄得面黄肌瘦的,传扬出去,旁人还道是渊王府亏待你。”
“亏待倒是不曾,只平日里闲着住住柴房罢了。”我示意冬野将地上的床铺给收拾了,淡淡地笑,揄挪着道。
太妃哼了一声,唤上良辰,款款而去,如何的端庄淑德。
回了院子。
李谦安一早候在了那里,估摸着是听到脚步声马上跑出来,然后见着我的身影,刹那停住步子,冷着张小脸,背着手,语气冷冷地道:“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那么早就要为阜家尽孝了呢。”
这话说得,旁人听了定是觉得如何大逆不道。
我缓缓走过去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笑道:“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迟些一块儿用膳吧。”
李谦安扁了扁嘴道:“柴房不好住吧。”
“恩,不好住。”
我点头,让凉风扶着进屋。近日里开始孕吐,时常觉得不舒服,柴房里的吃食总也是看明妃的心情,还真没吃什么东西,不愿搭理我的书太医都看不下去开口凶我了。
凉风扶我去躺床上休息,闭了眼,脑中却是忍不住分析眼前的局面,纷纷扰扰的,太过凌乱,理不出头绪来。
李谦安蹲在我床前的脚踏上,依旧扁着嘴,我睁开眼看他,那嘴上似乎都能挂一个小酒壶了,他低声道:“我求过太妃了,她说她知道你与唐远离没什么,关你是做给明妃看的,若不是你想着设计明妃,也不至于自己栽了进去。你既然出来了,明妃那儿,太妃自会盯着。”
小孩儿伸了手盖在我眼睛上,“睡你的吧,都丑死了。”
我轻声笑,闭眼装睡,不觉间也就真的睡着了,再睁眼,李谦安还趴在我床头,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看着我,一错不错的。见我醒了,偏转过头去,尴尬地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