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茶灾,各大茶园减产四成是么,呵,卓家不在乎——因为,卓家已经没有茶田了。”
卓云釉默然听着,手却不自觉地握紧,心下只觉得自己任性可笑,以前总是不问世事,安心地做自己的大小姐,只不愿去管外面那些你争我夺的铜臭事。而今才意识到,自己那般的自在,是多么的没心没肺。
原来,去年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卖茶园,废生意,回江堰……
“云釉。你不要担心,新宅子我去过了,很好的。而且我们回了江堰,你也可以常回来的。”卓云陶犹犹豫豫地开口,“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但是爹说再等等,他说你迟早会知道的。爹没有阻止你和敏之继续来往,爹知道你是喜欢敏之的,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想告诉你……”
“我困了,睡吧。”卓云釉打断她,眼睛涩得发疼。
“云釉……”卓云陶不甘心,“姐姐……”
“我知道了。”卓云釉翻了个身,眼泪一滴滴顺着鼻梁留下来,在枕头上印下一个个深色的圆晕。卓云陶嘴巴张了几下终究没有出声,不情不愿地闭上了眼。
卓云釉知道卓父的意思,只要敏之留她,只要顾家开口,卓父自会同意定下这门亲事。那样即便是离开江堰,她还是可以和敏之在一起。
但是,顾敏之没有挽留,顾家也装作不知,无论这是谁的意思,卓父都已经在告诉她——敏之,非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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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府之后的日子很是忙碌,既然卓云釉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卓父索性把家全部交给了她,带着卓云陶自去清算所有的生意。卓云釉依旧沉沉默默,实在空的发慌就去厨房做点心,再不就是在黄昏的时候拉着卓云陶练武。
轰——卓云陶第十二次被放倒,索性瘫在地上装死。
“起来。”卓云釉不耐烦地踢了踢弟弟。
“不起!横竖被你打死,你动手吧!”卓云陶伸长了脖子,脸上一副慷慨赴死的神色。
“噗。”卓云釉气笑了,拉着弟弟起身,自己也坐在他边上,帮他拍拍身上的土。她现在也不出门,除了卓父和卓云陶,也不大和别人讲话,卓云陶怎么看着怎么心疼,以前多么不可一世的姐姐啊,如今沉沉默默,只是闷着。他多么希望她还像以前一样稍不顺心便摔东西跳脚,东西摔坏了大不了再买,卓公子非常愿意花这份钱,但是人闷坏了可就糟了。
“云釉,你便出出门吧。你打别人去,你别打我了。”卓云陶边活动筋骨,边装作漠不经心开口。
“不去。”卓云釉扭头,“怎么,不愿意被我欺负啊?”
“没有没有。”卓云陶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我们也快离开永宁了,总该出去和以前的朋友道个别吧,毕竟也认识这么多年了。”
“对哦,得和他们讲一下。”卓云釉开口,“崇远、崇乐、寸金……还有谁啊?”
顾敏之啊顾敏之!看着装傻充愣的姐姐,卓云陶急的只差咬掉了舌头。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当然有,当然有,姑母啊。”
“不是说姑母会来送行么,不去了不去了。”卓云釉摇头,“人家不想见我。”
明明很想见!人家约了你很多次!是你自己拒绝了!
卓云陶愤愤地想着。可能是天不亡他,这时官家叶伯跑进:“小姐,顾府又来帖子了,还是敏之公子的。”没待卓云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