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孙大娘腿脚不便,可是忙坏了小兰跟小玉。原本于五更后起床的两个小丫头,不得不在五更前就起来。小玉睡眼惺忪地从茅厕出来,哈欠连天地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心里祈祷着孙大娘赶紧好起来。
往回走时,经过东厢,突然看到殷峤抱着一个人急匆匆地朝向西厢一晃而过。
这可是天大的新鲜事,小玉不由得朝黑漆漆的“闲时阁”望去。爷抱的是谁?小玉的睡意顿时全消,赶忙又揉了揉眼睛,殷峤已隐身在西厢廊坊的拐角处。
难道是婉晴小姐?小玉疑惑不已,决定偷偷跟到西厢去一探究竟。
于婉晴厢房外,小玉狠是呆愣住,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难掩心中的诧异与愕然,小玉心想,爷怎会跟婉晴小姐扯在一块?他的心上人不是“闲时阁”里的“天仙”姐姐吗?
西厢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小玉吓得连忙躲到了柱子后面,偷瞄见殷峤阴沉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听爷的意思似乎并不承认,可如何解释他抱着婉晴小姐从东厢出来?
表姨娘一口咬定婉晴小姐失身于爷,那架势是非要爷娶她不可!倘若婉晴小姐真嫁给爷,日后岂不是要成为这宅子的女主人?那这宅子里的下人岂有好日子过?不妥,万万不妥!这事,她一定要告诉孙大娘跟小兰姐姐。
小玉不敢耽搁,轻手轻腿地退回到后院,将这个令人惊愕的消息告之尚在迷糊的孙大娘与困懵的小兰。
“啥?”孙大娘一个鲤鱼打挺从塌上坐起来,顿时睡意全无。
“小玉,你莫不是睡迷瞪了吧?”小兰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小玉。
若说别人不知,可孙大娘和小兰这一路于游舫上看得真真切切,爷是万万不可能做出如此出格的事,何况“闲时阁”中的美人尚在府内。这其中必有蹊跷!
然而,当殷峤将他榻上那床绸缎褥单扔到洗衣房,小兰看到那摊血迹,不明就理的说于孙大娘听,孙大娘方不得不相信小玉所言。那褥单上干涸的血迹足以说明一切。
殷峤离开洗衣房后便出了门。
小兰来侍候梓婼梳洗,梓婼忍不住问道:“小兰,峤爷……起身没?”
小兰背对梓婼,叠被的动作一滞,咬了咬下唇,“爷,一早出门去了。”
“出门?”梓婼于镜前不由自主地回过身,“是宫中传唤吗?”
“姐姐,这个小兰也不晓得。”
出门了?他一声不响,这么早出门做什么?梓婼莫名其妙地腾升出一丝不安。
“姐姐,说不准爷是去买你喜欢的啥物件吧?”小兰试图安慰一脸失落的梓婼。
这么早,店门恐怕还没开吧?!梓婼心里狐疑着转回身子。于镜中,看到颈间几块草莓般的紫痕,蓦然回想起昨夜于帐内的暴风骤雨,两颊立即烧出两朵红云。他是有事吧,何必胡乱猜测,待他回来,问问不就晓得了!
梓婼抚平心中的不安,淡然地拿起梳子。
小兰站在榻前,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若姐姐知道了昨晚婉晴小姐宿在爷的房里,她会如何?才跟爷和好没几日,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唉!真是老天弄人!
西厢,婉晴一早便吩咐小红准备洗澡水,她要沐浴。
“一大清早,洗什么澡呀?真能折腾人!”小红满腹牢骚一路嘟囔到庖房。
小玉正在疱房烧水,准备洗衣裳,听闻小红说婉晴小姐要沐浴,原本就为梓婼抱不平,如此一来,更是抑制不住想发作。
“呦!你们小姐昨个夜里做什么去了?才起身,便要沐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夜里做什么见不得……”小玉盖好锅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