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大娘于小兰口中得知殷峤疏远梓婼且入宫次日他大醉的缘故后,忍不住为殷峤和梓婼这对欢喜冤家心急。
这日正赶上王顺的老婆——小辣椒杜二娘不甘心,八月十五未与梓婼谋面,吵着一定要再入府一睹芳容。
王顺知道这几日殷峤气不顺,本不想多事带她入府,却奈何她又捶又扯,实在吃不消她的“暴力”,只好硬着头皮顺了她的意。
张军于府宅大门前见王顺将他的“悍妻”带来,忍不住在心里不停地埋怨,此时不是成心添乱来嘛!
虽然心里埋怨,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张军深知杜二娘的性子。这个女人比孙大娘还难惹!
说也奇怪,按说两个直脾气、火爆性子的女子不该那般投缘,却偏偏出人意料,孙大娘与杜二娘这两个女人打第一回见面,便好得如同亲姐妹。
杜二娘跟着王顺成了副尉夫人,却从未低看过身为庖娘的孙大娘,每回入府,必定要送孙大娘数样礼物,口中更是尊她为姐姐。
反倒是直爽的孙大娘不好意思堂堂的副尉夫人如此称呼于她,提了几回,如此不合礼数,叫人笑话。谁知杜二娘听闻,双手叉腰,不管不顾地嚷道:“什么礼数不礼数,二娘我原就是匪窝出身,不知道啥是礼数!若追根寻源,还是我高攀了姐姐你呢!”
孙大娘笑着摇头,上前将杜二娘叉腰的手托起,亲热地握住,“唉呀!说什么高攀不高攀的,真是!行了,以后我再不与你客气便是!”
打那日起,这两个女人更好得像自家姐妹一般,不分彼此。
今日,杜二娘入府,孙大娘虽挂心殷峤与梓婼,却仍强打精神,热情地招呼起她来。
这二娘是根直肠子,说话办事不喜欢弯曲抹角,一入府便直冲向庖房,见了孙大娘开门见山地扯开嗓子言道:“姐姐,听我家那死胖子说,云裳那小娘子惹爷不高兴了?爷还为她喝得酩酊大醉?哎哟!我还真想亲眼见见此等人物呢!”
孙大娘虽也是个直性子、真性情,却于杜二娘面前不得不摇头跺脚。
“二妹,莫再咋呼,你这嗓门莫不是怕人听不见?快轻点声吧!”
杜二娘倒也听孙大娘的话,立即缩头,吐了吐舌头。
立于身后的王顺直抹脑门子上渗出的汗珠,嘟囔着:“只肯听大娘的话,别人说的全当放屁了!”
说的虽轻,却被倚在门框边的张军听得个清楚,忍不住挖苦道:“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还是不是男人?”
王顺倏地转过头,怒目回瞪张军,低言道:“他娘的,你少说风凉话!当初莫不是你,我岂会有今日?”
未待张军反驳,杜二娘已然扯住了王顺的肥耳朵,大斥道:“咋?你后悔娶我了?”
“哎哟!哎哟!二娘,你快放手,可疼死我了!”王顺一边求饶,一边原地打转想挣脱。
张军在边上幸灾乐祸地一个劲嗤笑。
孙大娘哪有心思见他们打闹,先是上前狠剜了一眼张军,随即拉住了杜二娘,“二妹,别闹了,这会府上已然乌云密布,爷终日阴沉着脸,不知道啥时候,便会打雷下雨,你们就消停些吧!”
杜二妹不甘心地用力撕扯了一下王顺的耳朵后,方肯松开手。
“姐姐,你可知爷和那小娘子是为了啥?”
孙大娘重重叹了口气后,摇了摇头。
一连几日,小兰送去“闲时阁”里的饭食几乎原样未动地给端了回来。又听闻小兰说“云裳”已然轻减的不成样子,孙大娘放心不下,今日一大早便起身,收拾了一只张军前日送来的野鸡,足足炖了一个上午,中午时让小兰送去给梓婼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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