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云裳姑娘喝了……”孙大娘话未说完,但见盅碗中一口未动的鸡汤住了嘴。
“大娘!”小兰放下手中的拖盘,一下扑进孙大娘怀里,“哗”地哭出了声。
“兰儿,你哭啥?怎的了?”孙大娘诧异地搂住小兰连声问道。
“唉哟!兰儿,莫哭了,快说说,这是咋的了吗?”杜二娘性子急,不管不顾地将小兰从孙大娘怀里扯了出来。
“你轻点,别把小兰妹妹扯坏了。”王顺虽也急着想知道发生了何事,却又不满于自己婆娘的粗手粗脚,他可是深知她的手劲有多大。
杜二娘瞥了一眼王顺,随即转回头连连追问:“兰儿,你赶紧说啊!可急死个人!”
张军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道:“是不是云裳姑娘这几日不吃饭,厥过去了?”
“啐!放屁!你才厥过去了!”孙大娘瞪了他一眼,啐道。
小兰一边抽泣,一边摇头,待她狠吸了一口气,方断断续续地将“闲时阁”里,梓婼所言说了出来。
众人一听,顿时傻了眼。
“我早就说过,那云裳……,不对,该叫梓婼姑娘,她不是一般人!”孙大娘一边给小兰抹眼泪,一边叹息道。
张军与王顺听闻小兰所言不由得相互对视,王顺油光锃亮的脑门上又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子。
这事说来说去,始作俑者还是他王顺。王顺心虚地不敢再插嘴,若是被他家二娘知道他于湖州干的那些事,非活剥了他一身的白皮不可!
可偏偏你怕什么,就来什么!
二娘不傻,她直击问题核心,“这梓婼姑娘缘何到此?她假扮婢女又是何故?”
张军本欲转身开溜,却被眼急手快的孙大娘一把抓住了后襟,“跑什么?你当我不知道啊?!全是你俩干的好事!”
如此一来,王顺、张军所做的那点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可避免地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二娘气恼地狠扯王顺的耳朵,恨不能把他那对肥硕的大耳朵给揪下来。王顺痛得杀猪般大嚎!
西院,表姨娘与女儿婉晴正于园内赏秋菊,隐约听到庖房有人嚎叫。
表姨娘不悦地撇了撇嘴吩咐道:“小红,去瞧瞧何人如此喧哗!这眼中还有无家规?简直是放肆的没边了!”
“是,奴婢这便去。”小红立即转身向庖房去,她正好奇发生何事呢!
“娘,教我说,是那殷傈管教下人无方。好端端的一个大府宅,这下人一个比一个不懂规矩!要我做了这宅子的女主,第一个便要将殷傈轰出门去!”
“女儿呀,为娘相信,这一日不远喽!只要你抓住机会,按照为娘教你的法子去做,准保万无一失!”
小玉本无意偷听,却因婉晴背地说殷傈坏话,而不由得驻足隐身。虽说殷管家平日一本正经,但小玉对他却有股说不出的亲近。机灵的她知道殷傈其实从心眼里是喜欢她的,将她当女儿看待,故而对她才会相对比较严苛。
一连几日,天际阴沉,如同殷峤郁涩的心。
晌午,于“闲时阁”外听到梓婼与小兰的对话,殷峤原本冷然的心再次悸痛。
不想在府宅内面对扰人的婉晴,殷峤想到了找冯兆卿喝酒解闷。
他前脚刚走,后脚于庖房便上演了一出惊天动地的戏码。
小玉气冲冲地跑回庖房,见小红于房外偷窥,便一把扯住她的手腕,不由纷说地给拽进了庖房……
表姨娘和婉晴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小红的身影,俩人便恼怒地直奔庖房。孰料于老远听到杜二娘的大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