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艾铭看着坐在身边的这个胞妹,刚满十四,便嫁做人妇。什么都是懵懂的年纪,便做了侧室,喜欢上的男人自是觉得会和他一生相守的将军。如若将来她发觉,这一切都是将军的说辞,她该如何伤心呢?这一点,余艾铭想都不敢想。
既然这三丫头圆房是假的,那昨夜碟枝承恩,便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了。余艾铭浅浅思索了下,不禁心头一暖,不知为何,却是觉得有什么暖洋洋的东西在胸口化开似的,一扫阴霾。
将芸儿送回了含烟阁,余艾铭便径直去了书斋,把丫鬟们都遣走了,只身前往。
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余艾铭一直没有敲门的习性,总是径直推开门,也不管将军方不方便,这一次,却是在门外站了许久,想了很多,慢慢的叩了叩门。听见将军的一声“进”,余艾铭才缓缓的推开了门。
将军以为是小顺,头都未抬,问,“何事?”见久久无人回话,便锁眉抬头,一见,居然是夫人!余艾铭见他瞧见了自己,便欠了欠身,算是行礼了。
将书本反扣在案上,起身,走到夫人面前。轻轻握住夫人的手,将夫人扶起,说道:“夫人今日怎么叩门了?让为夫好生不习惯。”今早蝶枝该已去了谷蓝斋向夫人敬茶了,那夫人前来,便不会再提要圆房的事了吧~
余艾铭心道,这冯乾以前可都是惜字如命的主,即便脸上已经出卖了他,嘴巴里倒是干净利索的很。今日怎地一上来便开口了。
“夫君昨夜辛苦了,妾身过来瞧瞧。不过瞧见夫君气色尚可,便知那郡主妹妹昨夜服侍的该是很合将军心意的。”
冯乾的面部表情微微动了心,似是僵住了,连带着握着余艾铭的手都有些僵硬。余艾铭便知今日在谷蓝斋,那碟枝是编的谎话来激怒自己的。既然这碟枝这般不知分寸,不如自己就将计就计吧!
“夫君怎的不说话?郡主妹妹可说了,夫君昨儿夜里一直折腾她到二更天才放过她,害的她今儿个走路都不稳了。”说罢甩开冯乾的手,走到椅子跟前,缓缓坐下,捋了捋头发,继续说,“妾身当即就在想,郡主妹妹都这般了,那夫君身子可吃得消?不过现下瞧见夫君了,还真是妾身想多了。夫君是练家子,那郡主妹妹自是不能比了。”
冯乾也不说话,呆立在那,似傻了一般,久久缓不过劲来。隔了许久,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她,真这么说?”
余艾铭瞧见冯乾像是受辱了一般,心里乐开了花,继续说道:“这还有假,当着三丫头和那一众丫鬟婆子面便这般说。妾身也罢了,毕竟成亲也有些年岁了,沾过荤腥儿。可那三丫头刚刚过府,毕竟还小,还缠着妾身给她解释。妾身哪说得出口呢,不然,夫君,你给她解释解释?”余艾铭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就瞧着那冯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又不好发作。
“反正你和三丫头也圆过房了,下次夫君便在帐中跟她解释吧~”
冯乾真是没有想到,这蝶枝居然是这般会来事儿的主儿,以前还真是小瞧了。总以为她是皇后的人,该是像皇后那般大度的人,起码不会这般胡说八道,搬弄是非吧!何曾想,这蝶枝居然这般不地道!居然敢当众这般口无遮拦!!
余艾铭瞧那冯乾依旧不说话,刚想继续戏弄这冯乾,不料想,胃里似翻江倒海般往上涌,突然咳了起来,连忙用帕子挡住了嘴,就想往外走。
冯乾本就觉得气难平,可又不知该如何跟夫人解释。却发现夫人脸色突变,突然念起这几日夫人还在风寒中,立马紧张起来,赶紧询问怎么了。
余艾铭此时只想找个地方吐一吐,哪里顾得上冯乾,便要往外走。可冯乾怎会放任夫人不管。便立马抱起夫人往书斋里屋的床上送去,遣下人们赶紧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