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烟缓缓张开眼睛。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又逃过了一劫。晙忙俯下身去。
“你终于醒了!”他不敢大声说话。
这里,毕竟是陛下的寝宫。而现在,陛下正在去往公主府的路上。
长烟挣扎着坐起。晙扶着她,竟有种重获新生的幸福。他将她的背拥在怀里,说什么也要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长烟的伤实在是很重,只有听凭着他,将身体的全部重量,依靠在他的身上。
晙的脸上浮起一抹难得的笑意。
“哦,对了,你的东西。”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布包。
长烟不明白他的意思,却无力询问。
晙连忙将那红布剥去,里面,竟是一枚羊脂般的白玉莲花坠子。
长烟的心顿时提到了喉咙。她顾不得胸前的伤口,挣扎着转过头去。
“这坠子哪来的?”她嗓子嘶哑,眼神忽的明亮起来。
晙被她的惊讶搞的不明所以。
“难道不是你遗落在公主府的?”
长烟顿时一呆。片刻,露出重生般的笑容。
“难道,他还活着?”
晙接着说道:“这坠子后面刻着长烟二字,我便将它扣了下来。”
长烟将那坠子翻了过来。却见长烟二字下面有着一道深深的划痕,且里面还有着残留的血迹。心里顿时一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晙叹了口气。
“当时,我将你和陛下或送回宫后,便又折了回去。公主府的人基本已经被俘,打扫现场时,我发现了这个,但上面长烟二字,让我以为是你遗落的。”
长烟兴奋的说道:“这个坠子是我送给我哥哥商誉的,他一定还活着,他在哪?你们找到他了吗?”
晙俊朗的眉,渐渐拧紧,他缓缓转过头来,盯住长烟。
“刺杀陛下的人,没有抓到。”
长烟忽的一凛。眼前一片模糊。是啊,誉怎么会死而复生,突然出现在公主府?刺客在逃!
“不会的!”她厉声说道,眼里迸出火一样的光。
晙慢慢站起身来。脸上复又显出原来的冷峻,沉思片刻,正色道:“大司马说,在我没赶到之前,有人拦截刺客,同样是名舞者。”
长烟点了点头。
“此人,会不会,就是你说的商誉?”
长烟恍然大悟。
“一定是!一定是的!誉一定是看见了我,他不会让我死的,他也一定会拼死救助陛下,他是个忠义的好人!”长烟声嘶力竭的喊道。
“好,我去见大司马,让他帮你查找此人的下落。”
晙似乎被什么刺痛。起身离去。
他知道长烟并不是商同的亲女儿,也因此而知道了,为何长烟的眼里,总是有着无尽的忧愁。
商誉,他不断的重复着,这个陌生,却如钢针一般的名字。
鄂邑的公主府,在一夜之间破败不堪。院子里的梧桐树,低垂着翠绿的叶子,灌木丛,被狂风吹的东倒西歪。虽已雨过天晴,却再也没有人来打扫休整。远远望去,如荒宅一般。
刘弗陵拎着衣角,穿过回廊,来到屋内。鄂邑身穿着大红的深衣,脸上的妆容一如既往的精致光鲜。身边的下人见刘弗陵来了,忙起身闪到一旁。
刘弗陵淡然的望着她,他曾经想象过,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如周嫣一般歇斯底里,还是如上官燕一样自惭形秽。然而,当他见到她时,仍旧深深的为之震撼。鄂邑,竟然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泰然自若,没有任何的惶恐之色。
他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