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着前一阵与华洁表面上的纷争,那些夫人避我如蛇蝎一般;或许是对我这亡国公主的身份尚有忌惮,心中暗叹一声;又或许,萧家如今不及以往,我在她们那里长廊内,我站住了脚,扶着廊上栏杆,看着头顶白倾倾的日光,紧了紧手。
也许,我这身份只有那大齐长公主、周家女儿周漪清敢来说话的,我皱了眉头,沈约不日便要和祁阳郡主范瑶辉订婚了,也不知她周漪清心中是如何
我摇头而笑,松了阑干上的手,继续前行,罢了罢了,如今自己尚是自顾不暇,又如何有空余的精力去想那些。
自我那兄长禅位亡故,他周秦继位登基,整个宫殿也如被修了好几修,除却如今周秦经常去的景仁宫,还有延禧宫及几座阁楼未动之外,其他宫殿园林都已被修的雕栏画栋,有些殿堂饰以金玉,珠帘绮柱,又逢周秦即位以来第一年,一时间,宫内如锦团簇簇,园宅盛营,宾客声伎,恣游声起,歌钟舞女,肆意不绝。
沿着长廊一路至照阙宫,那些热闹声响渐渐远去,又经过了一座苑,我扫了一眼“临春苑”二字金光闪闪,我愣了下,脑中闪过一副画面,漫天的光芒洒下,似有什么在我耳边喃喃,随即脚步往前一个踉跄,我被后面一个宫婢扶了下,随后那宫婢离手,向后离了几步远,我看着那宫婢的样子,皱了下眉,道:“抬起头给我看看。”那宫婢抬了头,我细细的看着此人,一身宫装,光洁的额头,头上插着一只粉色的纱花,看着我她双目中有泪光闪烁,我皱了下眉,身旁的宫婢们皆都是屏声静气的,“我之前见过你么?”我中指抚了抚太阳穴,那里有些疼痛,那宫婢却是闭上了眼,泪在两旁滑落,她恭敬的俯身,“婢女之前一直在景仁宫服侍的,婢女名唤疏梅。”
我噢了声,忽的出声道:“是春点疏梅雨后枝的那疏梅?”
宫婢柔声道:“是的,之前郡主在景仁宫时,是婢女一直服侍的!”
“你是我贴身婢女?”我皱眉问,“之前,周、圣上不是宫中婢女一应放遣回家了么?”
“婢女乃是孤女,家中已无人了,是圣上洪恩”那疏梅抬头看着我,忽的跪下:“郡主,婢女这条命乃是郡主的,求郡主留婢女在身边服侍吧。”说罢突然将头重重磕下。
我笑了笑,道:“那你起来随我去照阙宫吧。”说罢继续前行了。
我让疏梅扶着我的手走着,边走边问道:“你是在我兄、先和帝时服侍我的么?”
疏梅道:“是的,郡主从小便是婢女服侍的,疏梅是齐妃娘娘给郡主的。”
听到我那母亲,我心猛地一颤,“前尘往事,我俱是忘了。”
我手下疏梅的手颤了颤,随后道:“郡主当初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若是没有发生那事,郡主如今只怕是已为祁阳侯府的主母了。”
我收回了手,定定的看着疏梅,疏梅抬着头看着我,眼中悲痛交加,我摇着头笑了:“前尘往事不可念,如今我只是向前看罢了。疏梅,我只怕自己已无多少时日了。”说罢若有所思的抚着腹部。
“公主莫要如此,”我看着疏梅泪流满面,涕泪交加,她开口道:“公主,齐妃娘娘若是看到您这般,岂不要心痛死。”
我看着她,沉默不语。
走过了一座院子,我看着眼前华广壮丽的照阙宫,垂眸不语。
照阙宫是之前周秦在宫内所居之处,听说之前名唤离垢园,当时周秦是我兄长的陪读,但性子却很受父皇喜爱,父皇曾经赞他“处事不卑,风骨奇特”因此特准让外臣之子入了宫,让他住在了偏东的离垢园,本来是个极为寂静简陋的处所,后来因他周秦即了位,宫内大修时,特别派了匠宫大肆修缮了一番,庭以玉砖,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