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那被我命人从回春堂大夫突然跪下,涕泪交加道:“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
闭上了眼,我开口问:“本郡主最近疲乏无力,胃口不顺,你且说说我是如何了?”
“郡主怕是”那大夫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趴在地上继续道:“郡主怕是已有、已有”
“够了”我疲惫的撑着头口中缓缓道:“你是做大夫的,知道这事若是透露出去该有何下场,我乏了,你且下去吧。”
那大夫退了下去,我叹了声,摸着肚子,这苦命的孩子啊!
不久,蕊儿扶着我站起边问愤愤道:“郡主,今日好端端的怎么把那厮唤来了,那日他那公丁香母丁香的可是”我瞥了她一眼,做了个住口的手势,蕊儿噤了声,我眼神凌厉的看着一旁铺床的惠桃,呼了口气道:“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翌日在午时醒来,我正在洗漱,惠桃进来说是钟容来问候,我垂着眼,道:“且让他等会儿。”
洗漱梳理完毕,我正座与桌前,向着惠桃示意,惠桃垂首,掀起了卧室外的珠帘,我轻轻的啜了口茶,看着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
钟容在屏风外站定了,我放下茶盏,叹气着开门见山:“钟容,我真真看不透你。”
扫了眼屏风外钟容身形一僵,我继续道:“你说你是萧宝之人,却暗自与刘家族人私通联络。”我无奈的摇了下头,起身,绕过屏风,“你以巴陵王萧宝之名义接近我,以景昭之事讨我信任,借戴叔之口问我的立场,钟容啊钟容,”我看着钟容跪在地上,伸出手用食指挑着他的下巴,看入他沉寂如水的眼睛,我用手指将他下巴狠狠甩过一边,冷冷一笑:“将我萧仪玩弄于你们手掌间,好你一个钟容!”
钟容缓慢的行了个了个顿首礼,我看着他低头俯首的模样,冷冷一笑,问道:“听闻他大齐天子正一步步提拔寒门士子,怎么,你们竟这般忍不下要动手?”
“公主,”钟容沉默了片刻,出声:“如今萧家已被今上逼上绝路,公主如今已巴陵郡主立于世,若是萧家出事,公主认为能够凭借周秦的宠爱独立于世?君王宠爱何等还请公主三思!”
我不怒反笑,“钟容,你倒是说的不错,可我为何要甘为你们驱使?刘家一族与我有杀母之仇,琅邪王萧炎与刘律阳倒是打得好主意,可是”我缓缓低头,将他的下巴抬起,看着钟容的眼中只有我的倒影,我笑得极为开心继续道:“难道我的选择,只他一个琅邪王萧炎么?”
看着钟容脸色瞬间一变,我将手抽出,拿着帕子擦着手,放佛碰到极为肮脏的东西一般。
我转过身,向着屏风内而去,却听身后钟容的声音传来:“想必公主不会不知鲁阳王萧蛮守于边陲淮陵、九山,此刻他正被北燕将领王澄、高叔宗攻围,公主莫要”
我哈哈一笑,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我看也不看身后之人,道:“如今大齐刚定,他大齐天子周秦是那种任由被人虎口夺食之人么?回去告诉萧宝,他若要我助他一臂之力,便给我好生听仔细了,萧炎与刘律阳并非可以对半分食之人,若要利用他们从周秦身上剜肉下来,萧宝便会第一个他们推出去的,钟容”我尖锐出声:“你还不明白?”
后面沉默了半响,钟容迟疑的问声传来:“公主属意者为谁?”
我冷冷一笑,走至桌前,拿起茶盏,看着屏风外的钟容,眼神微眯,缓缓沉声道:“自然是你家主子。”
屏风外钟容身形一顿,俯下身,以头伏于手前触地,片刻后躬身退下。
我皱眉看着此时的钟容,总觉得有什么被我忽略了。
正月,北燕大赦,九王爷太子谭昶即位,改元正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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