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游到那小孩身边时才发现这河其实不太深,水面只到我的下巴处,不过对这个已经沉下去的小孩却是很危险的。
我使劲将他托出水面,发现他的双目紧闭,青紫色的面孔上满是惊惧。这是溺水的症状,也就是说我的动作一定要快些,否则他的小命堪忧。
当下便扛起他的身子掉头往回游,好久没下水的结果就是一个人还勉强能行,带着一个就不行了。可人命关天怎能含糊,我用尽全身力气半游半走着艰难的向岸边靠近。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小孩弄到岸边,最后在拓跋宏的帮助之下狼狈的爬上岸。
才上岸拓跋宏立即给我披上一件厚实披风,默默接受他温暖关怀的同时我努力搜索着脑海中依稀记得的一些关于溺水急救的知识,记得第一步应该是清除掉溺水者口鼻中的阻塞物。
我伸出手正准备动作却被拓跋宏一把挡住,他沉声道:“你说,我来做。”
“好!”我也不与他争辩,反正这事我们谁也没做过,此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况且他的力气比我大,又比我细心,后面的倾倒出呼吸道里积水的活儿还是得他来。
于是在我的讲解以及一番指手画脚之下,终于将小孩给折腾醒。一定得用折腾来形容才贴切,毕竟我知道的只是书面的知识,根本就没实践过。由此可见多了解些知识真的很重要,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了。
小孩被救醒之后很虚弱,我们还没来及问清他家住何处时,他的父母已经赶了过来。得知情况之后自是对我们千恩万谢一番,坚持要我们去他们家用餐以致谢意。
我们真心不愿意叨饶人家,但却几番推辞不成,最后只得勉强跟着他们到了他家的破旧帐篷。
帐篷之内极其简陋,可见牧民的生活条件艰苦。我一向觉得自己对物质条件要求极低,可还是无法让自己咽下他们的吃食。其实不必拓跋宏从旁解释,我也知道这是他们家能拿出来的最好的食物。
好不容易挨到晚餐结束,热情的牧民夫妇又劝我们留宿。拓跋宏看天色黑沉,与侍卫商量之后决定暂且留宿一宿。我是高举双手反对的,因为帐篷内散发出来的那股怪味真的很不好闻。可拓跋宏说距离前方可以投宿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夜里赶路实在危险,还是住下比较好。
其实我一直挺纳闷我跟拓跋宏一起救人的时候怎么没见那名侍卫过来帮忙,后来才知道那家伙见我浑身湿透早自动自觉跑到十米开外避嫌去了,这人可真懂得守规矩啊!
深夜,一弯新月如勾般斜挂在上空,散发出清冷的光辉。我窝在拓跋宏的怀中看着天上数不清的星斗,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聊着天。可不是我们故作浪漫不想睡,实在是难以忍受帐篷里熏人的味道。
“救人是好事,但要量力而行。你今日行事太过鲁莽了,若是那条河很深你非但救不了人,自己也要搭进去。”
拓跋宏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严肃,他说得没错,只是情急之下通常都无法理智的去考虑。我知道他的紧张更多是因为他不会水,北方大部分人都是不谐水性的。
“知道啦,下次一定不会这样。”谁知道在江南时练习得好好的游泳会被我忘记的这么快,似乎那时好不容易学会的好多东西已经被我给遗忘了。
拓跋宏搂紧我,笑道:“知道就好!你懂得不少,就是没一样精通的。”
真是打击我,却是不争的事实。我无奈的仰望长空,璀璨的星光之间忽然划过一丝明亮的光线。
“流星,快看流星!”我激动地探起身一手指着天空,另一手抓住他的手臂直摇晃。一阵夜风袭来,正灌得我满怀。冰冷的寒气刺得我一阵抖索,忍不住喷嚏连连。
“着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