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生摸到墙边,只见墙上画着一朵菊花,旁边注有小字:陶渊明,字菊花,号爆翁,又名陶爆菊。代表作,咏菊。

旁边附诗一首:枪神饭后一支烟,东篱暴走酒吧眠。天子呼来不上学,自称臣是菊花仙。

这是我在大学上的第一节课。

老师讲的是论语,看到我们几个男生在下面讨论的吐沫横飞,非常感动,高兴地问我有什么问题。

我想了下,确实有个问题。

我又想了下,没好意思说。

老师说,什么问题?

我又想了一下,问了另一个比较轻微的问题:孔子急眼了会不会说操你妈?

虽然比较轻微,这个问题依然深深地伤害了老师,残忍终结了他对教育事业的美好想象。

回到宿舍我向大家透漏了那个真实的问题,其实我想问的是,孔子有没打过手撸子即灰机?

在寝室里我依然感到地面在摇晃着前行,周围挤满了看不见的人,他们眼神绝望,表情幽怨,仿佛深受折磨,带着成倍于自己体积的行李,闷在燥热的狭小空间,有的还背着大哭的小孩,在人的间隙中抱着泡面来回穿梭。这大约就是25个小时的火车留下的后遗症。

躺在蚊帐围绕的凉席上我依然在回想刚下火车的情形,我们被几个举着中国计量牌子的人带到客车上,大家像坐公交一样将神经绷紧,害怕司机会不耐烦地把行李带走,留下伤心欲绝的人在后面问候他全家祖宗。

我被两个等候已久的小红帽带着四处转悠,稀里糊涂地办完了手续,接着被带到寝室,就是我现在躺着的地方,留下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的背影,仿佛被樵夫仍在山上的小孩。

干点什么呢?我在想。

我给鹰羽霞发了个短信。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吧亲。”她回道。

亲?这是什么意思呢?我胆战心惊地看着手机屏幕。

离晚饭还有半个下午的时间,我紧张地准备着自己的内心。

这个鹰羽霞是不是个漂亮的姐姐?我该怎么给他留下好印象?

此外还有来自家里的烦恼,使我更加紧张。

来的时候就不太愉快。我的想法是路远少带东西,路上不要太累。我妈的想法是一定不能饿着,冻着,东西要尽量多带,都要上车走了还问我饿不饿,要不到吃东西。

家里的本意是让我上军校,后门现成,只需做个手术把眼睛恢复了,这辈子就不用花学费,不用愁工作,毕业就是国家干部。

这就是大人的理想,毕业以后有个稳定工作,找个女人凑合一辈子,天天在办公室喝茶聊天,多好。

在这个所谓亲情被吹的神乎其神的世界里一句我为你好足以泯灭任何思想。

见到了鹰羽霞,是个男的。

男人取女名,俗称人妖。这也难怪,在桃花巷混的,从名字上看男女各半的样子,实际上十之八九是男的。

一个名字,害得我澡也白洗了,衣服也白洗了,牙也白刷了。不过这就不用紧张了。也无所谓漂亮不漂亮,强势不强势,萝莉还是御姐,粗腿还是女神,现在只能做基友了。

鹰羽霞问我,知道爱因斯坦吗?

“只有宇宙和人类的愚蠢是永恒的。”其实爱因斯坦说过的话,我就知道这一句,但是现在假装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可以恰到好处地掩盖我的无知。

鹰羽霞道,在广阔的时空里面,最近的距离也许不是直线。

我们坐上了公交,车里不点灯,只开着外面的大灯。从窗口往外看,看到对面远远的两盏异样的红灯从夜空中飘忽而来,那是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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