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叮”的一声响,箭尖如愿以偿的穿过麻绳钉在旗杆之上。而与此同时,我左胸传来一阵剧痛。低头看时,一支枪尖透左肩而过,沾染着鲜血的枪头上闪烁着铁器的寒光。
这一枪击碎了我最后的忍耐,胸腔里血气的翻涌奔腾,我再也忍不住,如血柱般喷出一大口鲜血来。顿时我眼前发黑,忽明忽灭,从马背上翻滚下去。朦胧中我隐约看见那绣着白马的红色大旗因麻绳被砍断,而摇摇晃晃的从那么高的旗杆上坠落下来。
“旗倒了!旗倒了!”
耳边闷闷的,却还能听见战场上变得混乱的声音——成了!
“速速鸣金收兵!”最后听见康古愤怒焦躁的说道,我彻底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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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我的生命,可没想到我是被刺穿胸口的伤疼醒来的。
“啊!你终于醒来啦!”我睁开眼时看到娜柯朵哭得红肿的眼睛露出惊喜的神色,但她看到我抽搐的表情时又焦急的问道,“是伤口疼么?”
我点了点头,仿佛就已经耗尽我全身的力气。伤口火辣辣的疼,真想有一柄利刃将那块受伤的部位剜掉。
娜柯朵冲着外面大声喊道:“阿叔,劳烦您赶车赶得稍慢些,他身上的伤经不起颠簸。”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正身处一个羊毛毡马车中,马车在大漠上奔跑,能够感觉到一颠一颠的,刚才突如其来的疼痛……就如现在一样,车轮滚过一个土包。我“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我要是不赶快将你们送出那喀,今天天黑之前我就得露宿这树林了,你们也知道这树林的险处吧?”马车外一个粗犷的声音答道,马车的速度也确实没有减慢。
娜柯朵咬了咬下唇,眼泪花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住泪水,移到我身后,一边将我缓缓扶起半个身子,一边说道:“没有办法,你靠在我身上会好些。”虽然支起身子的那一刻有些牵扯到伤口,但是身后忽然多了一具柔软的身躯,马车的颠簸登时感觉不那么明显了。
我费力的清了清嗓子,终于说出了我心中的疑问:“这是要去哪里?发生了什么?”
“感谢金雕保佑,你没有死,我们现在要永远的离开那喀。”我虽然看不到娜柯朵的脸,但是听着她轻柔的声音,能感到目前的状况不算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