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想着倘若我替霍兰告白了,我立刻就先去告诉她,可是一路上我却只想着如何能再迟一日见到霍兰,心中莫名的担心她会向自己问起这件事。我驾着小雀径直回到家,一进帐篷我便如同虚脱了一般沉沉的跌在厚重的地毯上一动也不想动。三天的做彩环没把我累坏,半天的赛马也没把我累坏,反倒是临回家时的那一番话几乎耗尽我的全部体力。
那几句话早就想好,也是我主动提出要帮霍兰的,可为什么却没有一点替霍兰开心的心情,反而自己的胸口堵堵的,晚上侍女来唤我去吃饭我也没去。一晚上我连姿势都没有变,怔怔的躺在黑漆漆的帐篷里,等到发觉时,四肢都已经酸麻。
胸臆间蔓延起一种陌生的感觉,似酸似甜,却又带着丝丝胀痛,仿佛下一瞬就要从喉咙处炸裂出来。我蜷缩起身子,将膝盖压在胸前,以为这样会好受一些。整整一夜,翻来覆去,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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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我都没有离开家,我担心见到霍兰却说不出话来,实际上每天除了能见到阿妈外,我真没有心思见其他的人,也没心思干其他事。
这天下午桑以端了一锅羊肉馅过来,我远远的看见她却想着避开不见,正准备转身回帐篷,却被阿妈叫住:“娜柯朵,做什么去?那不是以桑阿妈来了么?”
本打算假装没有看见以桑就这么躲回帐篷,可阿妈偏偏又提醒了我。我只好打消念头,有气无力的应道:“哦,我哪也不去,我去给以桑阿妈倒奶茶喝。”
“你没事吧?”阿妈伸出手触了触我额头,诧异道,“不热啊,怎么这几日没有精神呢?”
我勉强的笑了笑:“哪有?”然后连忙转身去倒奶茶去了。
等我端出奶茶的时候,阿妈和以桑两人并排坐在帐篷外,帮阿妈编头饰。我把奶茶端到她们面前,微微笑道:“以桑阿妈,可是又有好吃的了?”
“娜柯朵可真是长了狗鼻子了。”以桑疼爱的看了我一眼,冲着阿妈笑道。
阿妈指了指一旁的锅:“以桑阿妈亲手剁的肉馅,赶明儿给你弄丸子或是肉饼。”
“谢谢以桑阿妈。”我蹲在锅子前揭开盖子,一股羊膻味迎面扑来,可大漠上的人就爱吃这个,感觉就这个才能驱寒。眼睛盯着被剁得细碎的肉馅,思绪不知不觉又飘到远处:“我要不要去告诉霍兰我替她说过了?可是会不会因此她真的将腰带送给哈齐勒?还有哈齐勒是不是这几日也关注到了霍兰?可是……可是这有与我何干?”我一怔,狠狠的甩了甩头,我知道这几天我一直被此事缠绕,可我真的不记得自己是个如此替别人操心的人。
“娜柯朵,以桑阿妈问你话呢!”忽然,阿妈的声音将我换回现实中来。
“啊?以桑阿妈?”我收回恍恍惚惚的目光,茫然的转向以桑。
以桑笑着说道:“我刚才说啊,这几日怎么都没见你去找霍兰,霍兰刚才还要跟我一起过来呢,正赶上马棚打扫了一半,就作罢了。”
“我……”我总不能说我是在躲霍兰,于是匆匆盖好锅盖站起身,“这几天身体不怎么舒服,这一两天我会过去的。阿妈、以桑阿妈,你们聊着,我先回帐篷去了。”说完,我低着头又躲回帐篷离去了,我需要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空间静一静。
在帐篷里,阿妈和以桑的对话时不时的能飘进我耳朵里。
“娜柯朵这是怎么了?我瞧她脸色不大好,夫人,没让巫医给瞧瞧么?”这是以桑的声音。
阿妈紧接着说道:“也好几天了,总是心不在焉的,我看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刚才你跟她说话她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昨天我让她端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