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束一束渐渐逼近的狼烟直直的冲上云霄,达塔将护甲的最后一个搭扣系好:“安心等待战争的结束吧,那时候拖索台就会带你回那喀了,回到你生长的地方。”
“你不想让我再留下来了么?”
达塔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心在哪里,你永远留在这里只不过是我的希望而已,我希望的不会强加给你,只是……只是我没想到拖索台来得这样快……”他说着将夏格握在手中的竹笛接过来,“最后再吹一曲给你吧,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他将竹笛横在唇边,修长的手指轻轻舒展,交替按着笛身上的孔洞,一串明亮却忧伤的乐声飘了出来,时而凄厉,时而呜咽,每一个音符都深深的震动着夏格的心脏,那陌生而熟悉的乐声仿佛将她重要的东西越带越远,最后消失在大漠的尽头,一切都安静下来……
一曲吹毕,达塔将竹笛塞回夏格手中:“这个一定收好了,回到那喀也要收好,或许……或许只有这个是我们曾经相识的证据了。”他看到夏格已经泪水满溢的双眼,勉强笑道,“想什么呢?这次一定回得去,若是我败了,我自然会带着拖索台来这里见你;若是他败了,我也会押他来这里,总之你只要等着就好。我……我走了。”说完头也没回,甩开帐篷的帘子大步走了出去,在帐篷翻动的那一刹,夏格看到达塔翻身上马那孤独的背影,眼中聚满的泪水忽然奔涌而出。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竹笛,触手光滑温润,似乎还带着达塔的温度。
两次托笛,与上次相比,夏格心里忽然涌上不好的预感,她莫名的觉得这一次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一颗心忽的提了起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紧紧握着竹笛奔出帐篷,可哪里还有达塔的身影,
望着骏马绝尘而去的远方,只见到稀疏的帐篷,远处天地相接的地方无比苍茫,此时的战场一定已经是生死相搏了吧,而自己的心究竟为谁担心的更多呢?
夏格心中猛的一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达塔的呢?是穿着大红喜服被掀开盖头的那一刹那?是他紧紧抱着自己说希望她能留在雅莫的时候?还是早在初遇那晚的树林里他说“跟你差不多”的时候……闭上双眼,拖索台年幼时曾说过会当上族长,然后娶自己为妻,一直支撑自己走过来的是他的承诺吧。然而现在,脑海中拖索台的容貌依然英俊,却竟然变得模糊,然后当再次清晰的时候却是达塔。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习以为常”!
“达塔,只要你活着回来,我就不走了!”夏格冲着达塔离去的方向大声喊道,然而没人听得到。她抹了一把眼泪,将竹笛插在腰间,确定了短刀的位置后翻身骑上宝儿,向着战场的方向奔去,她伏在宝儿耳边低声说道:“宝儿我们去战场,去战场告诉他,要他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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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可以做我的对手!”战场上拖索台策马至达塔身前,嘴角轻轻斜挑。
达塔两条俊朗的眉毛拧在一起,看着拖索台因战争而喜悦的双眼:“你现在是那喀族长,只要出些金钱,送张礼函,掩住了族人的悠悠众口,我定会让夏格跟你回去,何必再次发动战争?”
拖索台忽然发出嘲笑一般的声音:“什么叫悠悠众口?你大张旗鼓迎娶夏格就不怕悠悠众口?”
达塔叹了口气:“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不跟你争执,总之夏格一直在等你,要她回去就差你来迎接。”
“天生的族长果然养尊处优,在你的眼里只有一个女子吗?开口夏格闭口夏格的。”说着拖索台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我可不像你那个样子。”
达塔有些不解:“那喀的族长你已当上,且在那喀史册中你可是最年轻的族长,梦想都实现了,不就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