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谢完了就快到了收割菜籽的季节了,因为薛晴的缘故,六叔和整个沈家的人都闹得有点僵。六叔本来就是一个放浪不羁的人,这一辈子只爱过的这一个女人却和自己曾最崇敬的二哥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

很多时候二伯母都想要息事宁人,毕竟自己的丈夫和未过门的弟媳妇闹出这样的丑闻来,她这个做妻子的脸面又该往哪里去搁,所以当年的那一晚堕胎药她是拖了娘家人秘密地从一个中药铺子的拿了来。

可谁知,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会那样命大,就在薛晴被赶出去的那一年多的时间里,这个孩子竟然安然无恙地生了下来,而二伯母却浑然未觉,等到一切都知晓的时候,却又只能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了。

其实当六叔带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回来的时候,二伯母并没有想过这个孩子会是二伯父的,毕竟当年她的手段也是那样相当残忍的,可是纵使百密终有一疏,那孩子的眉与眼简直是越看越像二伯父的。

她不停地在心里犯迷惑,可终究想了一个法子,是趁大家都还停留在老爷子葬期没多久的悲痛中的时候悄悄地把这对母子撵得越远越好,可是精明地像一只铁公鸡似的婆婆其实也察觉出来了。

当年二儿子干出来的这等子禽兽不如的事她也是在心里恨得是牙痒痒的,可是二儿子和六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能戳穿,否则老沈家的脸都没法往外搁了,所以,她开始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这个二儿媳妇的身上,说都怪这只不会下蛋的母子,让自己的二儿子断了种不说,还逼得自家的老公不得不在外面找别的女人。

想想也真是荒唐之极,可是那时候二伯母嫁到沈家好几年了确实是没怀上孩子,她也自卑了很久,甚至很久都不肯再让二伯父碰她一回,夫妻之间这样久了难免会产生矛盾,况且二伯父正当风华正茂,没和二伯母结婚之前就风流倜傥惯了,也许是那一天酒喝得有点多,也许一时犯糊涂,可是事情做了终归是做下了,可是沈丹有一点不明白的却是,薛晴为何完全不反抗,难道她从始至终爱得都不是六叔吗?

沈丹真是越想越糊涂,每次从六叔床边走过的时候,看到那个女人嘤嘤啜泣的时候,她的心里都会泛起一种厌烦来,六叔在旁边的好言相劝,瞬间,沈丹只觉得一朵亮堂堂的白莲花照得六叔的整张脸都像一只绿油油的大漆桶。沈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沈家净出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来,如果爷爷还在世的话,恐怕早已吐血八百回了。

不过沈丹那天无意中路过二伯母的那个小佛堂的时候,倒听到了一段完全让她匪夷所思毛骨悚然的听闻。她只是近来胸口不痛快,而且也许是被檀香熏得久了,竟也想起来要拜一拜佛。

可是那天小佛堂佛门紧锁,沈丹倒觉得诧异,二伯母虽然性格比较古怪,但从来也只是虚掩着门栓,她好奇地伸长了脖子从窗棂子外往里看去,因为阳光太过刺眼,沈丹不大能看得清楚,可是她却能贴着墙根子听到里面的动静,她原本以为又是二伯母再和二伯父在翻着陈年的老旧账,但一想不对劲,二伯父一早就出门去给奶奶娘家的侄子翻新屋去了,这会子也不可能回来,可是佛堂里明明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声音低微,带着些卑微的隐忍,“她不过就是一双被一千个一万个男人穿过的破鞋,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爱她?”

那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仿佛带着清冽的果断,“破鞋也好过你这副毒蝎心肠,你当年害得她不够,为何如今,还不肯收手?”

仿佛带着咬牙切齿的憎恶和了然。

那女人忽然放肆地笑了起来,仿佛只要一直这么笑下去,面前的这个男人就会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的怜悯,”毒蝎心肠,呵呵,好,我是毒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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