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真的,经过二伯母这么一番苦肉计,二伯的心思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收敛了,别问沈丹是怎么估摸出二伯母那一片心思的,若是真的想求死的人,绝不会给自己留一丝活的余地,伤太轻只会让大家不痛不痒,像这种要不了命又可以拉回丈夫的心的办法,难道就是宫斗大戏里女人们惯用的欲擒故纵的伎俩。
沈丹这样想着,觉得这个深居简出的二伯母还真是城府挺深的啊,其实很多时候沉默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的武器,祸从口出,她一向谨小慎微,也是因为这场婚姻的失败逼得她不得不狠狠赌一把。
她不光要挣得一个好名声,她还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至于男人,她觉得她需要一个拿捏住他的把柄。
他不就是想要钱吗,对,钱,她死死扣住自己手头上的钱,她只要一天不死,她就要慢慢地磨损他。
二伯父那人在沈丹的印象里其实也没村上人说得那般流氓无耻,若是在家里的几个弟兄比起来,除了六叔,确实还就他长得眉目清秀一点,自身白色的西装熨烫地笔挺,整个人看起来气宇轩昂的,不是富家子弟,却自有一种玉树临风的气质。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都喜欢瞎折腾,沈丹反正尽量不去招惹这些亲戚,说好了吧,功劳不会计在你头上,说不好吧,那就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沈丹一门心思扑在了学习上,学校的几次大的测验考试,沈丹都考得不错,老师特意还点名嘉奖了她,期中考试更是取得了班级第一名,全校第三名的好成绩。
学校组织开家长会的时候,沈丹的名字赫然写在了黑板上的第一个,至少现在对于学生阶段的沈丹来说,这就是莫大的荣誉。
而沈乐那兔崽子再一次荣耀地考了班级的倒数第一名,自那次家长会以后,沈丹看到大伯母的脸都是一片绿油油的,那眼睛里瞪出来的光芒仿佛要把沈丹一刀一刀地剜下来。
嗬,她要是装作不在意,沈丹或者不会去招惹她,可是那一刻,沈丹却忽然顿了顿步子,冲她挑了挑眉头,然后比了个下的手势,在她没发飙至少,赶紧溜之大吉。
曾经她给沈丹母亲带来的羞辱和痛苦,沈丹会一点一点甚至是加倍地奉还给她,别怪她心黑,只能怪某些人自己不长眼。
因着沈丹的成绩好,连食堂打菜的那个张大娘都会多打一点菜放沈丹的饭盒里。张大娘是沈丹她们村上的,因为儿子是沈丹她们学校的老师,才走了后门到这学校的食堂里打工。
张大娘总说沈丹这孩子太瘦了,她看着心疼,是吧,连旁的人都会心疼,可是家里的那群亲戚却只会横鼻子竖眼的瞪她。
周末放假的时候,沈丹会帮着母亲挑粪桶下菜园浇菜,这个季节很多菜都快要下市了,韭菜割了一季又发了一季,山芋梗子被风吹得摇头晃脑的,马铃薯也可以掘出来煮着吃了,红辣椒,青辣椒,紫茄子,红番茄,河岸边一畦绿油油的高粱地,这样泼辣的红和绿,烟紫和蟹青,像绸缎庄里的沉沉的脂粉香气……
沈丹记得她们这边的高粱不像北方可以作为吃食,这种农作物在南方又叫芦梭,等到果子都成熟的时候,她们家就会一捆一捆地采割回来,然后捋掉上面细长的叶子和顶端的那一簇珠子,剩个
光秃秃柔软的杆子,在一根一根地分好扎扫帚。
以前收成好的时候,扎成的扫帚就会送给各家的亲戚,以前母亲还很热心地送这个送那个给几个妯娌,可是近几年来不知是不是彻底寒了心,扫帚大部分扎好后都是父亲拉板车拖到街上去卖。
沈丹的父亲虽然不是个细致的人,但手工艺活他却做得非常精致,以前他还会用竹子给两个女儿扎蜻蜓扎蚱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