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民心。”我回答,依旧没什么底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如水,还请主公三思。”

刘备颔首,却非是认同的样子,只是听闻到罢了。随即,他言:“我知晓了,你可退下了。”

“诺。”我颇为乖顺。

可是,待我呼吸到军帐外清新的空气,回想起自己面对刘备时的憋屈模样,忍不住地低骂道:“黄阿硕,你要死啊,刘备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个半百老头罢了,以前,你不是还敢设计挑战他的吗?现在是怎么了?每种了吗?!丢人,你太丢人了!”

不过,很快,我就得到了刘备给予的答复:三军前往葭萌,以为赢得民心。

适夜,庞统前来找我,携了两壶浊酒,笑容可掬。

彼时,我正在书写寄回荆州的书信,见是庞统便没有遮掩,笑着告知他,此番出征不知是我好运还是怎的,刘备竟是没有责备我做事无分寸,反还多次听信了我的劝告。这般好事,我是不是该同孔明说说?

他笑,可,眼眸里多了几丝不自然,看得我一怔,骤然捂住嘴。我听着他克制的,平淡的说着:“你本就聪慧,主公信你也是应该,你何至于高兴到如此地步?”

我撇嘴,无奈,“所谓‘聪慧’不过是你们高看我罢了,实际上,不过尔尔。”

“你这是在说我的智慧还不如尔尔?”庞统反问,拉着我到桌案前,因此没能让我看清他的神色,只听得到他的声音,低沉中透着浅淡的压抑,“你既如此欢愉就陪我饮饮酒吧,也好让我再试试你的酒量,看那夜你到底有没有弄虚作假。”

我看着那酒壶,怯怯地提醒他,“主公有军令禁止饮酒的吧?”

他颔首,但,并不在意,“不拘小节惯了,哪里会去理睬那些军令规条,不过,也不会喝多,分寸这物什我还是知晓些的。”

我为难,很想阻止庞统,却也知晓他这种人不是阻止就有用的,便索性舍命陪君子地拿过一壶,扬言:“那就喝吧,大不了一起领罚。”

这就如同上学时对老师的管教阳奉阴违一般,总想着只要有人相伴就什么都不怕了。如今想来,还真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

不过,我确信这两壶酒不算什么,别说喝醉,就连解渴都未必充足。

“好,不愧是我庞士元看中的妹子!”庞统大笑,同我碰撞酒壶之后,畅饮了一口。饮罢,他凝视着我,感慨,“犹记得我初见你时你还是个小姑娘,真真切切的小女娃,猜测到了我同孔明的情谊,还胆大妄为地同我作了赌……”

我纠正,“是你同我作赌!”

“好好好,是我同你作赌。”他扬笑,平凡的面容之上有着超脱年岁的沧桑之感,继而又道:“你聪慧,又是承彦的独女,还是我们这些荆襄名士中年纪最小的女娃,对你也就多了些许疼爱,犹如对待亲妹一般。”

“知晓你这么个小娃娃要嫁予孔明那么个阴险虚伪的人,我还着实替你们担忧了一把,担忧你会配不上孔明也担忧你会被孔明折腾,可是,未曾料到是我多虑了。你那般思慕孔明又怎么会配不上他,他那般纵容你又怎么会折腾你?”

“转瞬就是这么多年了,由陌路到相识再到知己,你这姑娘在我心中的地位可不比孔明低上多少,但,你比孔明有趣,我也就更喜欢同你言语,说些孔明坏话,看你为他不平倒也挺有趣的。”

“我知晓,你也是将我当作兄长的,你和孔明都是。”

“士元……”听着他这般接连着的同我言语,甚至不给我插话的机会,我疑惑不解地唤他,询问:“你醉了?”

他却摆手,“没有……只是,今夜月色颇好,有所感慨罢了。”

月色颇好与有所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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