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旰顿时明白——张献诚的军队是集体闹起了肚子!
如果在此时向张献诚的营寨发起进攻,张献诚只怕是连招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心中明白,崔旰脸上却不动声色。他漫不经心地问百夫长:“你军的这些士兵是怎么了?”
“他们啊?”百夫长瞥了眼脚粑手软的一众士兵,意味深长地笑,“不过是山南人到了剑南的地方,闹闹水土不服罢了。”
“哦?”崔旰侧过脸看着百夫长,脸上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我看百夫长精神倒是很好,不象有水土不服——莫非百夫长不是山南人?”
百夫长一愣,也回过头眼露惊诧地看了崔旰一眼,随即笑了:“不错——我不是山南人,而是地地道道的剑南人!”
三人很快就来到张献诚的中军帐前。虽然这营寨之中满眼可见的都是因为拉肚子而无精打采的士兵,可守在中军帐前的两名士兵却显得神采奕奕无比兴奋——他们见到百夫长和崔旰,也不加盘问阻拦,任由着他们走进大帐。
大帐之内,满目可见的是一片狼籍。
张献诚手脚瘫软地半躺在帅位上,一名身形略有些矮小的士兵正背对着帐门替张献诚把脉。
“大人——崔旰到了。”
一见到崔旰,刚刚还看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张献诚“嗖”的一声从帅位上跳了起来,指着崔旰破口大骂:“好你个崔旰!你居然敢来!昨夜我们分明说好了好好谈谈,你却叫人在我军中下毒!你这是好好谈的意思吗?”
崔旰心中虽然震惊,却仍是不慌不忙——他环视四周一眼,说:“张大人,崔旰并没有让人下毒……”
“不是你还会有谁?”张献诚怒吼,“虽说是兵不厌诈,可我山南将士中也有多人曾与你一起共过事,昨日还有人替你向我求情——你倒好,竟毫不顾念旧情,对我军将士下此毒手!”
崔旰淡然冷笑:“张大人,崔旰并非嗜血好杀之人,怎么会对你军下毒?况且你的这些将士也并没中什么了不起的毒,不过是让你的这位百夫长给下了点泻药罢了!”
他的此言一出,帐内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惊——
“好一个崔旰——果然是非比寻常!想不到这到快就被你给看出些端倪来了!”百夫长取下头盔哈哈笑道,头盔下面,一头黝黑的长发滑落下来,长发映衬下是一张精致白皙的绝色面容——他的声音竟不再是之前的沙哑低沉,而是清脆悦耳起来。
“你……你竟是个女的?”张献诚这才发现眼前这个穿着他军中百夫长衣甲的人他竟然从未见过!
“不错,我是个女的!”百夫长嫣然一笑,虽已是年近四十徐娘半老,却仍旧的百媚丛生,“张大人是看不起我们女人么?”
“你……你到底是何人?”张献诚又惊又怒,“为何要毒害我军将士?”
“我么?”化装成百夫长的妇人笑道,“不过是剑南人而已。只因看不过张大人带兵跑到我剑南来毁我良田、伤我弟兄,特地来劝说大人回山南的。”
张献诚冷笑:“你以为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就能逼迫我张献诚么?休要做梦!”只见他向后退了一步,猛然去按帅位上的一个微微凸起的机簧——
崔旰心中暗叫不好——原来这张献诚竟是早就备好了陷井等着他来自投罗网——他身随心动,迅速抢步上前欲阻止张献诚,却不想有人动作比他还快!
一直不声不响背对帐门蹲在帅位旁边的士兵突然发难!他反手一拍,正拍在张献诚的臂膀上,只听见张献诚一声痛哼,庞大的身躯竟然震飞出去,重重地落在大帐边缘!
“干得好!乖女儿!”妇人拍手笑道,“张大人,你以为这个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