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到了第七日,终于给他捕获了一只墨绿色的血玲珑,他马上飞鸽传书回醉风楼。
他本想马上回杭州,但想到秋十六对他用血引血玲珑一事的坚决,便犹豫起来。思来想去,决定先把血玲珑养成再说,但他身上所带的盘缠所余不多,从贵州到杭州若快马加鞭,倒也够了,但要拖够三个月,却是远远不够,他又不像十六儿那么聪明,可到哪里去弄那些银子?心里不禁有些发愁。
他回到那寄存马匹的客栈,只见几个大汉正把他寄存的那匹马从客栈的马厩中拖出来。他心中大喜,没想到这匹瘦马居然有人中意。迎上去,道:“各位兄台,若是看中了小弟这匹马,只需五十两银子即可。”
“哼,大爷是看中了这匹马,可是却没打算要花银子。”
“不花银子?那岂不是抢劫?”
那客栈的中二拼命向他使眼色,这呆子,这几个人可是有名的地头蛇,一匹瘦马,让他们拿去得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惹恼了他们,恐怕连命都保不住哦。
“不错,大爷就是要抢!”
“若是在平日,给你抢抢本也无妨,但如今我急需用钱,正想用这马换些银两,给你抢去可不行,再说,我出门之时,娘子有交待,要做生意只能赚,不能赔,这马我买来是四十两银子,我也养了它这么多时日,算你五十两,也算是公道的价格——”
那大汉哪里要和他罗嗦,一拳朝他面门上招呼过来。萧醉风侧身闪过,顺手点了他穴道,见另外四个大汉也扑了上来,便也一起点了。
他从从容容地搜了那大汉身上,找出钱袋看了看,把银子拿出来放进了自己口袋,又把钱袋放回那大汉身上。
那大汉道:“你明明说是五十两,我那钱袋中可有五十五两啊!”
萧醉风朝他笑了笑道:“我点你们的穴道,每人收手续费一两,还算便宜了呢,我娘子常说,虽然无商不奸,但为人要厚道,看来你们也不宽裕,我也就有和你们计较那么多了。”说完,招呼那客栈小二会了帐,慢悠悠地走了,嘿嘿,这下,够花三个月了。
刚开始,雨只是丝丝钓线般,有一下,没一下地飘着,渐渐地,便淅淅沥沥起来。唉,都是这兵荒马乱给害的,地理图志上明明记载着这河上有座石拱桥,过桥后不到十里地就到翠屏镇上了,可现下已经沿着这河边走了近一个时辰了,连个桥墩子都没看到,也不知道是哪路人马过了河就把桥给拆了,无可奈何中,萧醉风只好继续沿着河流前行,就算这一路上都没有桥,也没有渡口,能遇到个打鱼的渔翁把自己捎过河也好啊。冷风夹着几点雨钻进脖子,萧醉风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伸手拉了拉外衫,已然湿透,贴在身上,有点粘,有点凉,有点重,有点,嗯,不怎么舒服。不过,这些依然不能让他改变那不紧不慢的步调,只不过是把斜挎在肩上的小包袱搂到前胸处。他乍一看起来也许还不及弱冠,再一看又仿佛已是而立,眉弯嘴小,眼大却无神,身材高而瘦,在这绵绵秋雨中,更显得有些落魄。
“反正走到前面也是雨。”他自言自语地向自己道,像是解释,又像是说服。
马蹄敲击石板得得的声音先是若有若无地传来,慢慢地变得清晰而有节奏。笃笃笃笃吱——嘎——笃笃笃笃吱——嘎——到了萧醉风身后又慢慢地缓了下来。
“小哥儿,烦请给让个道儿。”赶车的把式伸出脖子,赶紧又缩了回去。
萧醉风侧身让到一边儿,让那马车通过,心中着实羡慕得很,能遮风挡雨呢,哎,再往前五六里地就林区,希望能有个人家,让住上一宿,热水暖被就不指望了,有干草垫就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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