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总也不觉着乏,穿梭于厨房偏厅之间,便是脚步也比平时轻快几分。

青娘殁,变故陡生,冷临风死而复生,有生之年,她能见亲近之人、所爱之人同桌吃饭,便是这天底下最简单事儿,对她的意义确是不同。

无双饮的多了,双颊微红,目光隐隐闪烁,摇晃着立起,说了一句告辞,便起身推门出去,落琴见他未披厚裘,担忧他的身子,便唤了一声“师傅”

只见无双微微一滞,偏当什么都不曾听见,打开门户,脚步越疾,转眼消失在风雪之中。

冷临风抬头不语,见落琴神由喜转忧,本想安慰间,话到嘴边,却也如有骨在喉,咽不下吐不得,心头烦乱,竟也跟着告辞,走得干净。

“大哥”落琴追冷临风而去,却被青成喝止“坐下”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大哥和师傅……”落琴跌撞的入座,见桌席间酒尽菜冷,这原本该是热闹的偏厅之宴,竟是这般的不欢而散。

“这竹鸡过老,鱼圆子过腻,这手艺越来越回去了。”青成答非所问,说的全不靠谱,确毫无调笑之心。

“师叔”落琴不知他所言何意,竟有几分忐忑。

“人寻着了,好端端的活着,我应了我该为的,你也该应你昔日答应我的事儿,是非之地,留着你必会后悔。”

“师傅如此,大哥如此,你也如此,究竟什么,是你们知道,而我不知的?”落琴并不蠢笨,三人神各异,必是端着大事,自冷临风下山来雅舍,亲近越少,疏远却多,不仅是他,还有自己那个如亲人一般看待的师傅聂无双。

“你都不知,我如何知道,荒唐,与你同食,每每食不下咽,这不吃也罢。”青成词穷,与她相处,时有挣扎,欢喜与无奈并举,可眼下他如何将心中之事一一说来,避不得却躲得,仓皇离席,也没有无双一般循礼,凡是他打定心思要走,便是无人拦得住的。

人多,偏厅不寒,人散了,门扉闭的不严,落琴经冷风一吹身子一颤,默默走过去将门扉扣严。

窗外,白雪覆路,深深浅浅的脚印,重叠压,波澜不惊的景看在她眼里竟有说不出的荒凉离乱。

喜极徒生悲,面上的祥和宁静,谁说背后不会有风雨,足以翻天覆地。

那日饭后,无双鲜少露面,每以军事推托,到了后来索连推托之辞都不再说了,三五几日来一次,坐不到半个时辰就走。

青成翘首以盼,似在等人,只不过每日相侯,都不曾有人来。

冷临风得了风寒,暖帐不出,落琴知他三人的情,问了等于白问,只是这般耗着,竟比往日与青成二人奔赴秋水找人的光景还要落寞几分。

午后,无双从军营来,灰袍未解,见落琴一人闲坐敲打棋谱,便是一愣,正要转身,却听落琴忍不住的开了口“师傅莫走,这样避着我,还要避到几时。”

“军营有事,我先行一步。”无双掀袍要走,却听落琴快步上前,转眼间,人已立在门槛处,将他拦了下来“王帐离这虽然不远,步行也要走上些时候,军营若真有事,师傅不会来。”

无双沉吟不语,眼神却落在她的腹部,心头一疼,转开视线,目光茫然无视。

“师傅可是怨沃我,私下去寻大哥回来,都不曾与你明说?”落琴忐忑良久,一直耿耿于怀,在她内心深处,从不想对他隐瞒。

“不会”无双轻轻一答,见她衣衫单薄,不忍她久立风口,脱下灰袍拿在手中,却犹如千斤沉重,上前退后举步维艰。

“师傅还记得,当日的棋谱吗?”落琴拉他落座,原本无奈的脸上有了几分淡淡的笑意“清玄道长爱下棋,还不许我旁观,那三日你与他闭庐不出,我技痒却无奈,惟有让三言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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