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人也曾以找督军为名,亲去那处察看,活着的机会应该不会有。”孙仲人近了身说。
“老爷子果然对他不同,巴澳领了军就来,你瞧他何时对我如此高看?”晏元初说起此事,心头一恨。
“庄主自来心疼大少爷,难道将军不怕…”孙仲人留下了半截话头,言又止。
“老爷子戎马一生,脑子清明的紧,就算知道是我做的,没证没据的敢把我怎么样?难道他不怕身后无子送终?”晏元初缓缓立起,红衫鲜明,说不尽的少年。
“前日送来的歌姬已至,仲人徒溃心了,还不如留一处清静给将军,仲人告辞”孙仲人面有暧昧之,与主子献人之事自是他的拿手好戏。
“你放心,不管老爷子来是不来,你我布下的大网,我等着他们一个个的跳进来。”晏元初神得意,孙仲人心领神会,退身而出,才走几步,帐外有散兵见他未裹皮裘,怕冷着了将军身旁的红人,便讨好的一路送来。
孙仲人也不推辞,扎紧胸前的系带,回头快顶如,军帐已远,孤伶伶的鹤立在众营之中,唇角微微一笑,淡不可觉。
素雪落得紧,天上无月,晏元初与子欢好,也不多在帏缠绵,事毕,便打发那个姿容丽的子离开。
他热血未消,竟掌灯读起兵书来,直到三更时分,耳听外间有微微的声响,知道来者不善,却丝毫没有惊慌之情,只微微的叹了口气,缓步移置帐帘处,沉吟不语。
外头的人怕是候得久了,又不知他一人在帐中到底在做些什么,自然有几分耐不住,晏元初候着良机,一式清风过月的擒拿功夫,竟将那人一把拽入帐中。
“是你?”那人粗布棉衫,鼻尖冻得通红,拉扯之间一头乌发如缎,倾倒一侧,眸光复杂,竟是落琴。
“是我”落琴见问答十分奇怪,却也不好不说。
“稀客,千里迢迢的,你不在环月山庄猫着,怎么有心来看我,看看,这衣衫不配你,你该穿绮罗,柔雅些。”晏元初见她面复杂,既有愤恨,又有怀疑,还有几分无奈,心中一动,张口便拣些无关紧要的说。
“大哥与你是亲兄弟,你为何狠心害他,你这个卑鄙的小人。”落琴气他一副无所谓之态,不耐与他言语纠缠,便忍不住开口骂道。
“骂得好!看来我会错了意,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原来是千里寻夫,嫂嫂如此气节,真让元初叹服。”晏元初步步逼近,素单衣里那抹绯,十分刺目。
“便是大哥死了,你也未必可得世子之位,晏盟主明察,岂能容你。”落琴步步后退,眼神不安的望向壁顶。
“世子之位?”晏元初朗声大笑,一把将落琴按倒在帏之上,倾身说“谁爱做谁做去,可是在下不稀罕,嫂嫂小看元初了。”
“你……”落琴又羞又气,更要护着腹中的孩子,只能与他相视,不敢露出丝毫胆怯。
“嫂嫂放心,我对你没兴趣……也只有我兄长之流,才傻得放下这江山不爱,去恋什么人,你有上面的朋友护着,我自然不敢把你怎么样,若你想来问我,人是不是我设计害得,我答你,没错!他命不存,是自食其果,你若要为他报仇,我日日在帐中等你,只是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了?”元初撑起手,缓缓地立起,指了指壁顶之上,笑如风。
那顶上之人,自是青成,他本不主张落琴入营去见晏元初,可她坚持之下,只能贴身相护,保她周全。
他见晏元初识破,也不意外,翻身而下,立身帐外,玄衣在雪中,端然鲜明。
“嫂嫂请,元初不送了”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