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义父季成伤有令“真相大白,谋求上风”他已悉数办妥,这个所谓的王爷不堪一击,自然已是玄天宗的瓮中之物。

往西过三都一郡,已是日行数十里,慎青成一路无话,满面风尘,落琴归心似箭,总是嫌慢,却也不忍心逼她这个师叔,毕竟车马是凡物,难道真能腾云四海,千里一瞬间。她纵然心已飞到边塞,人却只能枯坐在车上,什么都不能做。

冬景殊,千里暮雪,宁静中带着几分庄重,到了里,落琴久久难眠,就裹紧了裘衣,下车伫立,望疏星朗朗,缀在浓墨一般的天际。

她不愿深思,只抚着平坦的腹部,感受那份血脉相连,她不信冷临风就这般死了……她不信。

古道边有一池,当地人唤它虬池,传说中有龙来潜,她念着不远,踱步前往。

月光下,单薄的身影,瘦削的脸面浅映水中,依稀看得出无比的惆怅和勇气,她已不是昔日的落琴,那个初入江湖的小姑娘,虽然她也害怕世事变迁,可她肚中的那个比她更需要庇护。

她成了一个母亲,有了血缘之亲,自有了源曰断的依赖,她比任何时候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想得什么,此去艰险,哪怕是上穷碧落,她也要找到冷临风。

“你不歇,肚中那个也要歇,过了王亭便是盛州域土,一路去往王帐,一路去往秋水,你想去何处?”落琴听脚步声沉稳有力,便知是青成随来,他口气虽淡,但其间自有关怀,不象他素日为人。

“去秋水”落琴答的坚定,回头去看青成,掬尽了脸,洗净了风尘,他自有说不出的眉目清明,端整轩昂。

“一路来,听了不少消息,没有一个准信,冷大哥出了事,王帐中人人关心,成王一声令下,自有人日去寻,惟有秋水,师叔也说晏元初野心不小,定有后着,先至秋水后至王帐,我想一路寻过去…….”落琴说罢,面有赧,她寻冷临风是寻挚爱之人,寻肚中孩子的父亲,可青成无此情结,何必长途跋涉,日担心?

“你记得你应了我的,受人之托,不必谢我。”青成知她心中所想,立即回道。

二人相见,自幼到长,每每拔箭弩张,此时途中静月,阑无人,倒也沉淀了心气。青成走,脚步沉重,留,竟然心绪不宁,漫长的路途,他日驾车苦赶,岂是受人之托这般简单,更深的一层,他不敢想,重伤之痂,若去揭必是新痛。

“不枉聂无双教你十年,盘算的清楚,只是晏元初奸险,秋水乃他坐镇之地,未必安全,有了孩子,竟越发的愿去涉险,愚笨。”青成找了话题,消除这沉寂的尴尬。

“师叔可曾爱过什么人?”落琴甫一问,便见青成微微一怔,眼神躲闪,不知看向何方。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师傅昔日教我的旧词,到了今日我才知其中深意,万般绝望之时,大哥都在我身边,深潭、王府,他都陪着我,他尚且能做,我有何惧区区秋水,我要去,定要将他找出来。”

落琴眸光流,月光如水,泻在乌发,面颊之上,似玉流光,紧紧的与他对视,青成心头烦乱,却又被她的神情所撼,深吸口气,转身便走,直到精疲力尽,才发现马车渐远,他已入了山道。

青毡子,红顶子。

军帐按着贫不同,用度摆设自然不同,秋水涧冬雪绵绵,盛江结冰,可踏足而上,回楚相交,竟因气候严寒,而变成陆路相持。

密林中青毡红顶十分醒目,晏元初置身帐内,挨着暖炉子,只披了身单衣,拔佩剑细细擦拭,衬着火光勃勃,越发的面如玉,光润清俊。

“仲人佩服将军,有如此闲情逸致,难道不怕大少爷是漏网之鱼?”孙仲人依旧一身儒服,与晏元初对坐。

“秋水八里尖,支流甚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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