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头疼,全身疼,我想喊,可是发不声音,倒是旁边有个女声喊得撕心裂肺,拜托,我这么疼都没叫,你喊个什么鸟劲!有光,周围挤压着我难受死了,我要出去!经过一番努力挣扎,终于,一股力量助我推向了那光明,随后,刚才的女声也发出了一声惨叫“啊~~~~~!”叫什么叫,吵死了,正想骂过去时,突然发现,口中发出的,竟是一阵,婴啼?
“大太太,生了,是个小姐,好漂亮呢。”床上躺着一位汗流满面的,一脸疲惫,但仍是用手臂支撑着上半身,要看下被某肥婆抱着的“我”。“嗯,长得跟我真像啊,希望她,可以拥有,自己的幸福。”然后,用她那毫无血色的樱唇,在我额头上亲了亲,之后,便闭上了眼,倒向床铺。
三年之后,也就是“我”入岁运之际,“我”终于在侍候我的奶妈和丫鬟中,知道了我的身世。“我”郭络罗静月,满洲镶黄旗人,泉州水军副统领郭络罗辉煌之女,佐领三官保的众多孙侄女之一,“我”那可怜的额娘,也就是我重生那日,亲了“我”额头的那位,在生下我之后,因失血过多,本就体弱多病,竟就这么去了,说实话,“我”有那么一点点的伤心,毕竟,那么漂亮的女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同为女人,错,应该是曾经同为女人的我,还是觉得她芳华离去仍是有些可惜的。
听说,在我出生后的第二年,府里的二夫人又添了位小妹妹,也是清秀可人,不过,对于那位阿玛,我倒是只见过几次,次数连十个指头都数得完,看来,我不是个得宠的小姐,也好,让我独自一人省得心烦,不然要应付那些三从四德女戒,倒是会让我这个长在红旗下读毛选唱青花瓷的我,无所适从。
刚投胎至此时,一阵悲天悯人,每当清晨睁眼看到那刻着精美床架和真丝绸帐,心情便跌到谷底,估计是回不去了,看来那二十一世纪的我说不定已经香消玉殒了,至少魂魄是没了。不知我的家人怎么样了,别太伤心啊,我在这吃好喝好住好,挺滋润的。
现在,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投胎的年代正是我大中华正日趋强盛的朝代----康熙,“我”出生于康熙二十五年十月初一日辰时,今天是我的三岁生日,按照泉州习俗,今天得邀各方亲戚请客吃席,感谢上苍让我平安活动到入岁年龄,所以还得上香拜床母,我那难得一见的阿玛,今天也出现了,只见他本就矮小的身材,穿着一身的金棕色,而他旁边立着一位红衣粉墨女子,一股子风骚,听奶妈说,她之前是百花楼头牌,去年才被我那好色的阿玛买进府的,这女人一来,就跟二夫人过不去,可怜的二夫人听说还是武术世家出身,不善言辞,竟被此女的一张刁钻刻薄的利嘴,给气得下不了床,我估计,就凭此女那混迹交际场的手段,没过多久,我那小我一岁的妹妹,也得步我的后尘,当个没娘的娃了。
客人吃席已结束,那位阿玛到大门口送客,送完最后一批客人,正想往回走时,只见一位道人夺步而至。在泉州,宋朝开始,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天主教等各类派教一应而至,泉州人一向开明迎客,人人均有从教,只是从教所不同而已,各教却也能相敬如宾,所以,古往今来,泉州人对各教友人都是以礼相待,那位阿玛也不例外。他见这位道长仙风道骨,一缕白胡九寸长,便躬身迎上:“道长到来,有失远迎,今日乃小女入岁生日,还请道长入府素餐”。只见那道长也不言语回答,只微笑着捋了捋白须点下头,便随那位阿玛进府。
道长一进主厅,便见到奶妈手中的我,一双炯眼盯了我数分钟之久,转头便向那位阿玛说道:“此女相格非凡,恐非凡物。”那位阿玛一听,本就三角眼便笑眯成一条缝:“还请道长指点迷津。”便将我的出生年月日告之。
“请恕在下直言,此女命格为龙吟虎啸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