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费出游本来是宋弦从今至古都最期待的事情,可是在这次的豪华使团中,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些天她过得很窝火,她很生气,非常非常地生气。出发前吴莫在太后面前帮她说话,她还以为他真的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两个顺理成章的和好了,谁知道来到这里之后,她才发现吴莫完全把她当成了陌生人,对她不理不睬。

这也就罢了,可他明明知道自己虽然明面上是来受罚的,但莫太后的目的却是安排自己来保护和帮助他的,即使不是朋友了,也应该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对自己略加照顾。

可是吴莫呢,完全是秉公执法,照章办事,一丝不苟地执行了太后的口喻,把她当成了真正的杂役来使唤。

而使团中的人,都当她是太后身边的小太监,犯了错来受罚的,所以当然把她使得团团转。

她是杂役,干的当然就是杂活。

加入使团三天来,每天都是一进驿站,这边才给大大小小的各级官员安排好了食宿,那边又奉命去给这群大大小小各级官员的坐骑安排食宿。总之只要有官衔的,连人带马都得安顿好了,才能轮到她!

合着除了她,其他的人和马都比她还金贵。

这些活也就罢了,毕竟是体力劳动,可是在这里,她还得忍受着精神折磨:别的先不说,就是自己戴的那顶帽子,就够让她难受一阵子的了。

那顶该死的帽子,不,准确的说那顶该死的头盔,实在是太大了,戴在自己头上就象顶了口锅一样,只要一动着脑袋,帽子马上就垮下来遮住自己的半边脸,若是一转头,那准是头转帽不转,正儿八经的转到帽里头去了。

宋弦觉得自己戴着这头盔,就和《举起手来》里面潘长江演的那个日本鬼子一个形象。这哪是头盔,分明就是顶锅盔。

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吴莫居然视而不见,还真拿自己当太监使啊!

宋弦心里早就想出一百多个恶毒的主意,比如说往他的被子里扔条蛇,杯子里撒把盐之类的,可惜都只能停留在假想阶段,一个也实施不了,原因很简单:一个杂役也想近皇子的身,别做梦了!

不过今天她终于逮到个机会了,她才喂完马,何总管就让她给吴莫打洗澡水。

她故意不洗手,每打一盆水都在马屁股上摸两把,再往他的水里面捞两下,本来按她的想法是:不接点马尿给你,我就不姓宋!可惜马尿骚味太重,没敢下手,

宋弦觉得这么做还不足以泄愤,她又趁着上一趟给他倒水的时候,把他的洗脸帕子偷了出来,给每匹马都擦了擦嘴巴,然后才丢回他的洗澡盆里。

这一趟她抬着一个笨重的大木盆,打了最后一趟水,吃力地下着台阶,脑袋上的锅盔象点头一样,伴着下楼梯的节奏一点一点地打在她的鼻子上。

她已经打了好几盆水了,到了这一盆,她觉得实在是太重了,她实在腾不手来向上抽一抽头盔,只能靠着那一点点的缝隙,看着自己的足尖,一点点地向前挪动着。

在那狭小的缝隙中,又出现了另外一双足尖,宋弦没多想,本能地向左边挪了挪,那双脚也跟着她往同一方向走了两步;宋弦叹了口气,又往右边移了移,可惜那双脚的主人和她杆上了,仍然没打算让她走。更可恶的是,居然还伸出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同时还抢了自己抬的盆,

她愤怒地使劲一扯,那盆水哗啦啦泼了她一身。宋弦怒不可遏地抬起头,想看看是个什么鸟人。可惜她一抬头,眼前顿时漆黑一片,还有一股子骚骚的皮臭味,只冲面门而来。不用说,一定是又把头抬到锅盔里去了。

从山中遇险开始,吴莫整整一个月没理宋弦了,尽管他知道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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