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菜失利,让宋弦有些沮丧,她拿了把勺子在茶杯里搅来搅去,好象搅咖啡一样,一幅兴趣索然的样子。搅了一会儿,又抱着手放在窗子边,把头靠在手上向下看着。
吴莫找的这个地方很好,下面是酒楼的内花园,花园里人来人往,穿梭在满园的花草之中。几个男子一路欢笑着走来,为首的身着黑袍,衣领、袖口及对襟处都滚了一转金边,头上扎着黄色幞头与滚边的颜色相付对应。看不清相貌,但是一群人中,就数他的声音却响亮。
他在讲笑话:一个秀才到一间茶棚喝茶,棚里有个尼姑因为经书上一个字不认得,便去请教秀才:“请问这位监生,这个字怎念?”
秀才一听别人喊他监生,有意炫耀一下才学,便道:“这位和尚,要知哀与衰,监生与秀才,顶儿相同,肚里不同。”尼姑一听他竟叫自己和尚,颇不以为然的说:“要知齐与斋,尼姑与和尚,袈裟相同,胯下不同。”茶棚中一个端茶的小姑娘听了不禁噗哧笑了出来,两人一齐回头道:“大嫂,您笑什麽?”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听他们叫自己大嫂,便很生气的说:“要知好与好,姑娘与大嫂,全身相同,圈儿不同。”
笑话很俗,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虽然不雅,但是宋弦还是跟着噗哧笑了出来。楼下的黑袍人听到楼上的笑声,抬头一看,竟是个白净俊俏的小哥,他友好地冲宋弦点了点头,宋弦向他眨了眨眼睛,笑咪咪地收回了头。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吴莫端起茶杯,用茶盖刮着。
“楼下有个男人穿得端端正正的在讲笑话。”
“是笑话好笑还是男人好笑。”吴莫总是能抓住重点,他抬起头,看着宋弦。
“笑话也很好笑,只不过我觉得一个穿得那么端重的人,怎么会说出这么不着调的笑话更有趣。”宋弦老老实实地回答。
“小哥在说我不着调吧!”黑袍男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门口,他笑呵呵的看了看宋弦,又向吴莫打了个招呼:“二哥,你朋友?”
宋弦这才注意到这个男子的长相与吴莫确有几分相似,只是比他略高一些,因为总是笑着,脸上的线条更加柔和,看起来也更加亲切。
宋弦没想到两人是兄弟,才当着哥哥说完弟弟的坏话,一转眼弟弟又就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又被当场抓了个现形,她深深叹了口气,最近真是流年不利,。
她小心地看了看吴莫,吴莫似乎并不在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喝着自己的茶,并淡淡地招呼自己的兄弟坐下:“你说什么笑话,说来我听听。”看来他并有打算把宋弦介绍给自己的弟弟。
吴越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又把刚才的笑话说了一遍,这一次他更加夸张,说得口沫横飞哈哈大笑。
吴莫还是那幅表情,他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看了宋弦一眼,心里大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气愤:这个女人,听到这种笑话居然还笑得出来,真是不害臊。
他的目光中有些生气,看得宋弦一脸的不自在,她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可是吴莫的那道目光总让她有些心虚。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怎么有些怕他起来。
过了半天,她才忿忿不平起来,我就听了个笑话罢了,就算是荤的又怎么了!你才十八岁还未成年呢,你兄弟更小还不是照样说得口沫横飞的,我怕你作甚?。
想到这里,她不服气地瞪了吴莫一大眼,心里暗骂了一句:小男生,这才收回了目光。可是她与吴莫之间,两人眼神的一来一回却全落入了吴越的眼中。
宋弦回收目光的时候,却正好碰上吴越深究的眼神,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愣了一下,又同时回报对方一个大大的笑容,不怀好意地点点头,好象达成某种协议一样。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