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然被她一语点破,饶是我皮厚如墙,当下也羞得要死,支支吾吾不知从哪儿说起,一晚上就光听姗娘嘲笑我这个孬种师父“有贼心没贼胆”了。

叫姗娘这么一闹,我竟然完全忘记打听她和豫钟的事,不知不觉月上中天,姗娘迷迷糊糊地将空酒坛往地上那么一摔,没好气道,“不喝了不喝了,妹妹忒不够意思,不陪姐姐喝也就罢了,怎么还着急赶着要回去。”

我听罢侧首往院门看去,才晓得姗娘话里意思是指有人前来领我走了。

柔光从廊门上高悬着的纸灯笼中溢出,将廊下那人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长,庄重肃穆道服被火光染上一层浅红,衬得月下美人风姿灼灼,慑人心魂。

我赶紧翻下秋千,频频出语安抚:“好姐姐,妹妹今个儿对不住,改明儿一定请姐姐好吃好喝。”姗娘迟钝地点头,显然酒劲已经上来了。

临走时豫钟说什么也要亲自送我们,一路送出了小巷口,连喝得晕晕乎乎的姗娘也被他一道抓了来。

他二人还没成亲了,但豫钟俨然已经以姗娘的外人自居了。

道过别后我和方迤行慢悠悠往外走,谁也没打算开口说什么,倒是头一次如此默契。方迤行该是陪豫钟喝了不少,我静静走在他身边时,能闻到一股不小的酒气。

月夜,醉酒,美人,怎么看都是不能错过的好机会。

就在这良辰美景的当口,我不仅没有色心大动,夜风轻吹下反倒脑子一凉,将将领会到方才饭桌上的违和之处。

想当初,我和方迤行在扬州确实久居了不少时日,其间大大小小也帮了衙门不少忙,我虽然对豫钟没有太大印象,但他若说见过我二人,也并不奇怪。

可是方迤行刚才是怎么答豫钟来着?他说,他说当初的劫匪案……

这么说,他竟是都记得这些的么!

我脚步顿住,放在身侧的拳不禁握紧,心跳少了一拍后猛然加快,只觉呼吸急促、喉头又紧又干。

方迤行发现了我的怪异,亦停了步子。

“师父?”

今夜方迤行饮了不少酒,醇厚嗓音里带着一种轻佻的沙哑,不轻易这么一句,已经听得我后脑发麻。

但这并不是什么心猿意马的好时候,我亦没忘记上一次试探后,二人闹得有多么僵。

许多时候,就是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每每到坎结儿上,自己心里这种要人命的紧张,究竟是希望方迤行忆起来,还是根本不希望他想起?

方迤行从来没试过主动靠近我,我想,若不是因为今夜他微醺,断然不会对此刻我的反常如此执着。

夜静时脚步声显得异常清晰,他向我靠近的每一步都仿佛直接踩踏在我心上,几欲将我极力掩埋在心底的那个秘密逼出。

我感受到压迫,睁大眼下意识猛地后退一大步,几乎是出于本能的防卫,抬头,便见方迤行面上头一次出现那样迷惘的神情——仿佛是不信我会对他有所排斥。

“……师父?”他向我探来的手停在那里,僵硬十分。

还不待我找借口化解当下尴尬,自高墙后的深巷里,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怒吼。

“你当豫府是什么地方?随便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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