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对天生丽质四个字,美人果然是怎么看怎么美。
见方迤行这般沉寂又不动声色,再念想往日他缠在我身边时的亲热,实在叫人难以习惯。
我摸摸鼻子,牵上子锌,颇为沮丧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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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掌门师兄打算如何哄骗方迤行,以隐瞒我当日犯下的错。
后来听瞿青师兄提及才知,原来方迤行并非完全失忆,独独将我与他双修那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记忆从那里被生生截断,而我这个师父,也彻底被他从回忆中剔除,一干二净,连个渣也没留下。
思来想去,会有这种结果也只可能是一个原因——方迤行他弱小的心灵抵不过我这禽兽师父做的丑事,选择性失忆了!
哎……我忧郁地弓着背,缩得像只虾米。
方迤行昏迷的这两月时间里,我并没少考虑过这个问题。
变着法地万般假设,若一切重新来过,回到最初,面对当日决堤而出的汹涌情愫,我施芙究竟会如何处理?
而考虑的最终结果,无疑是让自己绝望的……
说来迤行也真是可怜,难为他自小便有点二缺,心里又藏不住事,如今记忆空白出这么大一块,一时难以接受而导致性子变得冷冰冰的,以达自我保护之目的,似乎也说得通。
“阆风二美”中的另一人,阆风派掌门人瞿青师兄,性子虽然也淡,却说不上冷。
瞿青师兄成天顶着飘飘欲仙的美颜,骗尽座下痴傻弟子,若非如此,以今日阆风在昆仑排名倒数的修为,还能有不少徒子愿意加入,简直痴人说梦。
就是这么一个表面上极容易便令人满心倾信的好人,一个受教众诚心膜拜的掌门,亲口说出的话,方迤行他不敢不信,亦,不能不信。
“师兄说我是他师父,那迤行……真的就信了?”
师兄“嗯”了一声,示意他已摆平一切,我勿用操心。
可我敏锐地捕捉到他略微皱了皱眉的表情,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且知昆仑山上八派之中,属我派阆风血脉最为稀薄。
谁人不知掌门长老辈分里边,只剩掌门师兄同我这个执剑长老尚还健在,其余的师兄弟全因飞升一事遭心魔缠身,不死不休。
我这个做师父的,用白米饭一口一口喂养出来的徒儿,如今不记得我也就罢了,掌门师兄亲自去与他说,他竟然还敢怀疑?
真是三天不罚,就敢上房揭瓦。
我气鼓鼓地想着,早知有今日,不如都将那白米饭播撒与田中,种出更多稻谷,拿去卖,也比换个已不记得我的徒儿好。
“早日有今日,为何不自审你那……行为?”我心中恼悔唏嘘,暗自腹诽的那么一丁丁丁点想法,还一不小心被掌门师兄窥探了去。
他淡淡道来后,不徐不疾地抿了口热茶,自杯中腾起的雾气沾湿了美人长睫。
我拖着腮帮子痴呆地想,师兄果然也是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的……
面容本一直沉静的人,突然就在这时莫名勾起了姣美唇角,我拖着下巴的手一滑,差些从竹椅上摔下。
打住!不可再想!师兄他擅读心!
我干笑了两声,端出一张自诩憨厚的脸,不仅因为在心中偷偷吃了师兄豆腐,更是因为方才他话中略去的几个字,究竟代表了什么,是天知,地知,他知,我知。
我本就做贼心虚,是以无法还嘴,只好低头做闷葫芦。
屋子一时静得骇人,我刻意压低的脖子渐渐有些酸了,连带着最后连背也酸了,才听到师兄一声叹息,“迤行那清白身子,在你心中还不抵六年的裹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