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并没有说出口,是你自己非要读的。
微微抬头,撅嘴以示抗议之时,眼见师兄一双水眸凝望过来,吓得我全身一哆嗦,不敢再抵赖。
他搁下手中的古旧青瓷杯,葱白指段在竹桌上轻敲着,道,“迤行不记得便不记得了,这也全然怪不了他,此一事,师妹无需挂怀,便顺其自然吧。日前我已与他说明,师妹便是他忘记的那个师父,相信假以时日,迤行定能说服自己的。”
我又不是冒充的,当个师父还要徒弟自己说服自己,这算什么事。
我本不快,却在师兄无声凝视中再度冷得脊背一抽,心道不好,果然听瞿青师兄无奈唤道,“阿芙……”
掌门师兄通常都是唤我师妹,如我唤他师兄一般。
不是他认真起来的时候,根本不会亲昵地叫我阿芙。
想多年以前,师兄那时还做长老,而我也是座下普通弟子一名,有日清晨我还未醒,他便只身来我房里叫早。
修仙修道之人心中本无男女忌讳,更因深受阴阳双修识学所影响,与异性相处时比常人皆来得擅长,但我那时毕竟年少,终归也是第一次在自己房中看到师兄,不免……十分震惊。
眼前呈现出一副几乎是无声到至极的瑰美画面,瞿青师兄颀长有致的身形被罩在微熹的乳色晨光中,如梦似幻,背着光的玉面上,似乎还有一丝淡笑。
平地一声雷!
困意顿消,我臊得面红耳赤,蓬头散发地从榻上直接弹起,缩到床角中揪着被褥挡在胸前,结巴了半天,才道了句“早、早、早!”。
至此,瞿青师兄便奠定了我心中不可动摇的美人地位。
那时,从师兄淡色薄唇间轻柔唤的,便是阿芙二字。
温柔得像是情人间的悄声呢喃,我整个后背只因这声叹息,麻透了。
后来再想,当时自己一时被美色冲昏了头,并不觉师兄的突然出现有异,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转日阆风便易了主——偷用禁学修炼法术的前掌门无端消失了,瞿青师兄应众弟子拥护,毫无疑问地继承了掌门之位。
树大好乘凉,师兄继承掌门,我又继承他执剑长老的位子。
只是就算我再迷糊也总该知道,师兄他那日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前掌门失踪这事,真的有待考究……
若再多说一例,便是我生性好强,明知故犯使用禁学一事了。
大抵是感应到云谷石室中的巨大动静,在我差些真的要撑不下去,恍惚中已看到旧时的师兄弟们齐齐现身,在不知名的河那头冲我微笑招手时,师兄破了我蹩脚的禁制,冲了进来。
圈我在怀中盯了半晌,确认我一时无性命之忧后,这才将石室中一地狼藉收入眼底。
石室中光线寡淡,师兄侧首时,正对着我的那半张俊面散发隐隐光华,让我不自觉想起昆仑山巅的曲池湖底,就有那样一种让我爱不释手的漂亮青石子,平日光景看不出特别,一旦拿到暗处,蕴含其中的璀璨光泽几乎要让人瞠目结舌。
倒是正好应了师兄单名一个青字。
师兄不光人美,身子也暖,我觉得全身血液冷得快要结冰了,疼得无法开口解释,只能缩在他怀里动了动。
师兄眉头微蹙,嗓音愠怒,出口的第一句话,也是与其铁青表情明显不符的“阿芙……”二字。
想来也是,淫辱弟子,还是嫡传弟子,换了旁的派,我这样的师尊怕是抽筋剥皮都不够,如今还扯上掌门来帮我圆谎,也只有待我如亲胞妹的师兄才做得出来。
而我,又哪敢有什么不满意。
虽说与迤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