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我是在北医三院的特别看护病房里度过的。
我的右手手臂骨折,眼角下面封了五针,医生说会留下一个不太明显的小疤瘌。幸而我的眼睛没有瞎掉,也没有颅内出血,那天校医院的庸医只是想吓唬陈天同才说我命在旦夕,实际上我是轻微脑震荡。
这样的伤势本来不应该住进特别看护病房,显然这其中警方同医院做了些交涉,而且我听说我的医药费也是由警方报销的。我被指为一起连环谋杀案的重要证人,因此得到这般特别照顾。
警方还派了一名警察24小时看护我,这位警察就是海淀区刑警大队副队长吴敏警官。
在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吴敏憔悴的面容,眼睛通红,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这一次她没有抽我的嘴巴,而是静静地守在我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
事实上,在这几天之内,并没有出现里的惊艳桥段——比如说,警察喂我吃饭或者帮我使用夜壶,也许这对于读者们来说是一大遗憾,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再好不过。
我刻意地回避任何可能的敏感事件发生。我觉得自己是在认为自己很快要死了的情况下,不顾一切地向吴敏表白的,那个时候我的头受了上,脑子并不处在正常状态。
吴敏对我的关照远远超出了“警察”对“群众”的程度,以至于护士们认为她不是我的姐姐就是我的恋人。我反复提醒自己,吴敏是把我当作弟弟一样看待的。
总之我们两个都没有提所谓得“感情话题”,反而是讨论了很多关于张翼山和莫小惠的案情。因为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及时交流信息,确实有很多话值得一说,比如说窃听器,《死亡爱丽丝》和刘娜的故事。
我曾经很担心老大陈天同在跟吴立凡大吵一架之后如何处理寝室里的关系,但是吴敏告诉我无需担心,他在另一个地方被警方严密保护了起来。
那个地方就是拘留所。他进去的原因不单单是目击了我被袭击一案,事实上那个袭击我的凶手已经归案,因此陈天同被押拘留所的真正原因是他将两个人送入医院。
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陈天同和马晓晴各执一词,我也只能是经过反复对比分析,求同存异才得出了一个大致轮廓。
事情是这样的。
陈天同在我被打伤之后,已经癫狂状态,他喘着粗气,双目如同蛮牛的眼睛,而马晓晴就是那块激怒他的红布。
他在第一时间赶到了马晓晴打工的“维也纳酒吧”。出乎意料的,这个酒吧并非什么低俗之所,而是一家很有情调的音乐主题酒吧。酒吧里比较安静,陈天同闯进去的时候,酒吧内正有一曲优美的钢琴曲飘扬。
坐在钢琴前面的马晓晴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头发是乌黑的,在光线下反射着柔和的光芒;她穿着一件红色裸肩晚礼服,面着淡妆,神情甜美。她的双手灵巧地跳跃着,演奏出令人陶醉的曲子。
据马晓晴回忆说,陈天同一进酒吧她就发现了那个熊一般的怪人,而且她看到陈天同用花痴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才冲过去找她的麻烦。
而陈天同的说法是,他直截了当地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熊掌猛地拍到钢琴上。于是四座皆惊。几个彪形大汉立刻围了上来。
陈天同回忆说,那几个大汉不是他的对手;马晓晴则说,要不是她好话说尽,事后躺在医院里的一定是陈天同而不是那两个流氓。
总之,陈天同和马晓晴到了酒吧外面。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做很危险?这酒吧可是有背景的!”马晓晴劈头质问。
“老子命都不要了,还怕什么黑社会?我告诉你,安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