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本以为与司誉辰能正面杠起来的反派应该是个优雅变态型,没想到是个会直接把人绑来的简单粗暴型。
失策。失策。
稍微清醒一些,她想抬手除掉遮在眼睛上的黑布,但手脚皆被捆绑住了,反捆在木椅的椅背后面,嘴巴也被胶布贴住了。她试着解开捆着她手腕的绳子,没想到反派非常机智地将结打在了她的手臂处。她卯足了劲别过手腕,企图绕出绳子,然而绳子缠法实在巧妙,她差点把手腕扭了也没能挣脱。
只得静观其变。
她焦急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并没有特别恐惧。大概她亲眼见识过司誉辰的无情,还沉浸在上一份恐惧之中没有缓过来。她甚至有点期待与反派的正式见面。好在反派不负众望,不一会儿就过来了。
眼睛被蒙住,听觉变得十分灵敏。半掩的门被打开一点点,有个人走进来。即使可以放轻了脚步,她也察觉到他的靠近。从步调、步速判断,是个男人,应该就是反派了吧。
“你来啦。”隔着未粘合的胶布,时初咕哝道,含混不清。她的样子不似被绑架过来,反而像是屋子的主人,十分熟络地同他打招呼。
反派惊了一瞬,喉头发出一个小小的气音,他也不刻意隐藏自己了,恢复正常行走方式径直来到时初面前。
他捏起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来。时初脸的正前方有一团模糊的热度,他似乎在靠近自己,但并没有明显的呼气,她猜测他该是戴上了什么头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那种。
“把我嘴巴上的胶布拿掉吧。”时初几乎只能哼哼个大概,不晓得他听懂她的意思没有,听不懂才好,能让他摘了她嘴上的胶布,“这样粘着怪难受的。”
反派听懂了她哼哼唧唧的抱怨,毫不客气地一把撕下贴在她嘴巴上的胶布。她龇牙咧嘴地无声惨叫好一阵,强忍住眼泪,闭上嘴。他还要摘蒙在她眼睛上的黑布。
“诶……可不可以别摘?我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她可不想被灭口。
捏着黑布的手停住了,他似乎笑了一声。
“倒是挺乖。”反派评价她。
这声音还蛮好听,严谨冷淡的样子。
“说吧,找我碰面有什么事?”
“诶?我以为你知道的啊。”时初故意同他打马虎眼儿。
“有话直说,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什么时候会在你这小脸儿上来一刀。”
“诶诶诶你别冲动啊!”
反派似乎是笑了,捏着她的脸,“那就快说。”
……这动作怎么这么像某个人啊。
似乎这个房间没开冷气,或者是把热风当成冷气吹出来了,时初浑身都在冒汗。
被绑在椅子上不得动弹的时间里,她整理了一下与司誉辰至关重要的那场对话透露给她的信息。
第一,司誉辰在寻找他不辞而别的师父。
第二,这个师父对他的成长影响很大。他现在这种变态的思维方式估计就是他师父调|教出来的。
但是司誉辰的敌对面会是怎样的身份呢?
油画界的竞争对手?被他以变态方式对待过的怀恨在心的人?
她暂且无法确定,可她不能表现出知道很多的样子。
反派死于话多这种黄金定律她是谙熟于心的,以此类推,有些炮灰也是死于话多。
她动用她全部的脑细胞,最终决定放出烟|雾|弹:“我想见那个人。你知道的,那个人。麻烦你安排一下见面。”
“你凭什么认为你想见就能见到他?”
……反派竟然上钩了。
“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