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因为知我虚妄。】
【这场梦境如此漫长,】
【对你来说仅是假象。】
这段歌词似有异样的脉冲,令她心脏无由来地难受。她看不清舞台上女人的相貌与神情,只看见她拨琴弦的手似乎在抖。给她同样感觉的还有她的声音,仿佛拼命压抑着什么难以抑制的冲动,这种克制的力量令她牢牢钉在凳子上不冲下舞台。
这个人,非常奇怪。
她没注意听接下来的歌词。因为一个小时的期限快要到了。
她提高警觉,捏着一只玻璃杯假意喝水,实则在暗自观察出没在她身边的人。大多数人都是来泡吧的,勾肩搭背聊个天调个情,多亏了她穿着不起眼的白体恤和深蓝牛仔裤,也未彻底摆脱的存在感不强的后天属性,没有人跑上来找她搭讪。
她小口抿着杯中凉白开,歪在小沙发上,让视野更广一些。
右前方有个单独行动的男人,不过他要了被酒水向不远处的女人献殷勤去了。右后方有三个看上去不是一路的男人,其中一个穿着无袖连帽衫,整张脸隐匿在帽兜里,低着头,不是看看手机屏幕。
时初的手机开启了震动模式,为的是不让反派立即找到自己。她看到了疑似反派的人在手机触屏上按了几个键,搁在耳边。
她捂紧兜里的手机,准备迎接手机的一波震动。
然而并没有。
余光瞥见那个疑似反派的男人对着手机讲起了话,往一边走去了。
一曲唱毕,台上的女人收好吉他,短发依旧挡着脸。她唱完下台,时初目光不由得追随过去,她见女人似乎被穿着的高跟鞋绊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护好吉他站稳,她靠着墙掏出手机,手指飞速在上面按了几个字。
女人按灭了屏幕。
时初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如此关注这个女人的动向,心头有种莫名的情绪驱使她,站起来,追过去,看看她的脸。
然而她刚起身便被一双手了。
接着口鼻也被捂住了。
她奋力挣扎几下,发现自己的手脚不知何时绵软无力。
视线模糊下去,她记得自己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那个女人隔着舞台望过来的眼睛。
这双眼睛好像有点熟悉。
失去意识的刹那,她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