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使用了【隐匿】的免费技能,她仍然坐在那批白马上,只是司誉辰看不见她。她坐在白马上,听他压低声音唤了一句:“时初?”
时初不应。
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下颌的肌肉却是慢慢地绷紧了。可他的脚步不曾挪动分毫。时初任旋转木马底盘又转了一圈,见他脸色已变作不太好看的阴沉,心中呼喊不妙。哪知底盘忽而加快速度旋转起来,耳边是不成曲调的完全变味的欢乐颂,每一个节拍的中间穿插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就像是画面在快进。
时初捂着耳朵,反应过来这是男主角的心境波动对时间造成影响了。
早知如此,何必作死!
她败下阵来,慌忙取消了技能的使用,抱着白马的脖子大喊:“司誉辰!我头晕!头晕!”
他似乎是微微弯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两分钟的时间接近尾声,旋转木马起伏的幅度也随之变小,在最后一刻,停在她面前。他带着笑走向她,对她伸出手。
由于头晕,她面色并不十分好看,显出些微失了血色的苍白。她站得比他略微高一些,由上而下地看他略垂的眼帘,睫毛覆住了他眼底转瞬而逝的阴霾。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脖颈绵延至耳后的线条片刻,随后抬了一点头,弯着眼角,仿佛温柔无害地略过旋转木马上的小插曲。
时初悻悻地将自己的手交给他,被他托了一把腰跳下来。
被他牵着的掌纹路中似踊跃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她小心翼翼地被他牵着,眼睛不知道该盯着哪里。偷偷瞄一眼他,却是淡然得一点事儿也没有,像是在牵着一条小狗,只是为了不让她乱跑罢了。
“还想玩什么?”
要确认的事情她心中大概有数了,她也不敢再随意作死……呃,让她再作最后一次死,“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他脸上露出一点惊讶,侧过脸看她,有点看好戏的意味,“你确定?上一次的记忆的确不太好。”
你也知道啊!
回想起上一次的经历,时初真的恨不得往他这张脸上狠踹几脚才解气,念在他这种价值观树立起来的方式确实悲惨,心存对“正常”的向往与本能的接近,却不能很好地实行,时初叹了口气,还是算了。
“嗯。所以这次你要拉紧我啊。”
司誉辰开启了摩天轮。
接近摩天轮座舱时,她条件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一步。司誉辰拉紧了她,“不舒服?那别上去了?”
她摇头,随便指了一个座舱,“我们坐这个吧。”
他替她打开门,先坐了进去,随后拉她。他栓紧了门,将她护在远离门的地方,可她仍是不由自主地全身发抖。
摩天轮缓缓地转动起来,他们一点一点地离开地面,熟悉的城市夜景游移到他们脚下,时初的嘴唇抿得苍白。
“你……”她试图用说话的方式使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开口却是一阵牙齿打颤的声音,她清了清嗓子,调整呼吸,“你小时候坐摩天轮,是一个人坐的吗?”
他在她身旁站着,扣着她的手掌轻轻地摩挲,“不是,是师父带我过来的。”
“你的师父,他是怎样一个人?”
“脾气古怪的老头,有点小毛病,对我时好时坏。就是他教我画画的。”像是在抚慰她似的,他特意说了很多,“我没有爸妈,小时候是师父照顾我的,即使他有时候对我不好,我也只能依赖他一个人。”
“他对你不好的时候,有多不好?”她轻轻问。
“没什么新奇的,无非就是用藤条抽,把我锁在小黑屋里不给我吃的。不过他没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