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甫出,众人尽皆一愕。又见自树后转出的竟是一名只有十来岁的少女,不禁又呆了一呆。
林平之本已走到树前,却见树后走出的少女比自己还要年幼几分,面上一红,一时间竟是手足无措。
那老者盯着曲非烟看了半晌,面色渐渐阴郁了下来,皱眉道:“你是何人?”曲非烟缓步走上前来,淡淡笑道:“连我都不识得,可见你这‘曲长老’做得并不称职。”旋即左掌一张,一蓬银芒向那老者爆射了开来,竟是曲洋借以成名的暗器手法
“漫天花雨”!曲洋以暗器成名,曲非烟身为其孙自也不会一窍不通,只是她不喜暗器,不常使用罢了,此时使将起来,却也有了六七分的火候。
那老者面色一变,右袖暴张,将迎面而来的一簇银针险险拨了开来。却又突地闷哼一声,右臂软软垂了下去。
却是曲非烟趁他抵挡暗器之时无声无息地贴上前来,将食中两指间夹着的银针刺入了他右臂的肩井穴。
此招虽有几分偷袭的意思,但曲非烟年纪幼小,以弱胜强已是难得,所用的方式却已是次要的了。
众人非但不好见怪,反要暗赞她一声足智多谋。那老者只觉右肩先是一痛,继而便传来一阵麻痒之感,面色不由大变,颤声道:“这……这是黑血神针!你莫非是曲非烟?”曲非烟咦了一声,讶然道:“你既知道我,想必当真是神教中人,你是哪位长老座下?”那老者自知失言,慌忙紧紧闭口,不发一言。
曲非烟目光在林震南和史登达的身上转了一转,笑道:“这总是日月神教的私事,却是不好在此询问与你。”随手将那老者肩上的银针拔了出来,淡淡道:“中黑血神针者血液逐渐漆黑如墨,粘稠如固,非独门解药不可救治,但一时间却是死不了人的。若你还有扮曲长老的机会,却是要好好记住了。”那老者顿时面容一片苦涩,垂手跟在了曲非烟的身后,再不吭声。
史登达怔怔望着二人,半晌才讷讷道:“今日我史登达栽在阁下手中,他日必将有所回报。”继而缓缓后退,竟是连同门的尸首也不顾,径自想要离开。
曲非烟也不阻止,只淡淡道:“望你他日报仇之时莫要找错了人。”史登达身躯一颤,暗道:“师兄被人所杀,我却连凶手之名都不知晓,原本是想将此事栽到曲洋身上,此时看来却是不成了。倒不如将师兄尸身带回,师父看到后是如何认为的却不关我事。”又战战兢兢地回身收了地上尸首,才转身向嵩山行去。
林震南见曲非烟目光转来,微一沉吟,道:“原本此事便和我福威镖局全不相干,此时已经天晚,我们要赶去开封打尖住宿,告辞了。”竟是将方才之事撇的干干净净。
曲非烟只觉得这人虽是油滑,却也有趣,当下莞尔一笑,道:“阁下请自便。”林震南向她微一抱拳,便欲纵马前行,熟料林平之竟定定站在当地不动半分,林震南暗骂一声,方要出言斥责,却听见林平之向曲非烟吃吃道:“你年纪比我还小上几岁,武功为何这样高?”他自幼居于福州一隅,只道自己父亲的武功已是万中无一,第一次同父亲一道出镖便看见了如斯高手,竟又是个比自己还幼小的女子,心下又怎会不惊?
一时间竟是忘记了方才这女子动手时的不择手段,径自出声询问了。曲非烟对这鲜衣怒马的纨绔少年虽谈不上厌恶,却也殊无半点好感,淡淡道:“我可是被你们称为魔教的日月神教中人,你这般与我攀谈,似乎并不适合罢。”却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
林平之讶然道:“日月神教我倒也是听说过,虽是声名不佳,但似乎也并无显著恶行,怎么又被称作魔教了?”林震南不禁眉头大皱,干咳了一声,喝道:“平儿,莫要耽搁了时辰,速速上马!”曲非烟叹了口气,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