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玩得不开心?”

“馆主,你听我说,我们今天在街上……”柳稚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衣莫染脸上淡淡挂着笑,听着他说,眼睛却看着缺月。听他说完,便拍拍柳稚的肩,“出去了这些时候,前面还有好些事情等着你去做,快去吧。”

“噢。”柳稚知道衣莫染倒未必这么苛待自己,出个门回来就要忙里忙外,这是要支开他呢。于是乖乖地走了。

衣莫染看了看缺月,“心里不舒服?”

“倒也不会。他做这些,总是有理由的。”

“即使瞒着你?”

“要瞒我,自然也有瞒我的理由。”

衣莫染笑了,半开玩笑道:“就这么看着你留在他身边,还真的有点可惜。你当真不再重新考虑了么。”他这话,确是隐隐带了几分担忧。不为自己,而是这两个人……

缺月却只淡淡一句:“衣馆主说笑了。”缺月既然没有拒绝阿笛,自然清楚自己应该遵守的[界线]。对于衣莫染,无论过去如何,如今是不该有任何心思的。

“是啊……的确是说笑了……”既然一开始他没有阻拦的打算,何必到现在才开始担忧呢。但是,倘若缺月是留在自己身边,倒的确可以避免未来可能面对的场面。希望,他们有那个幸运,能够避免。

从这一天,阿笛一直没有回来。

第二天清早的时候打扫房间的小厮在阿笛的房间找到一封信和一盒药膏。言简意赅地说了他需要离开几天,留下织锦这两天需要用的药量,用完之前他便回来。

接过那一盒药膏的时候,缺月仿佛被那小巧的盒子烫了手,随即默默握紧。

那药大约是三四天的用量,也就是说,阿笛四天之内就会回来。

然而过了两天,衙门里匆匆来了人,找到龙捕头慌张地耳语几句。龙琰正巧与缺月、衣莫染在一处,听了衙役的汇报大惊,跟衣莫染简单交待道:“衙门里有事儿,血修罗这几日接连在水越周边大开杀戒,昨夜终于被邻县捉了,但是邻县衙门里也是损伤惨重,急调我们去协助看押,我先告辞!”

衣莫染微微一顿,才应了一声,微微蹙眉。

——血修罗被捉?怎么可能?他若是那么容易就被官府捉住,便枉费了血修罗的名号。那真的是血修罗么?倘若是另外一个……

“衣馆主?”缺月看着他的神色,从一丝丝的怀疑,渐渐明了。她突然转身欲走,衣莫染一把拉住,“你去哪儿?”

“去确认。”

“他若是真在衙门的牢里,你如何确认?”

“去了再想办法,总不能在这里干等。”缺月说得坚决,但衣莫染仍旧没有放手。虽然她是缺月,也是个经过风浪的人物,但毕竟武功尽失,筋脉的伤都还没有好全,他怎么能放她去冒险。

“再等等,也许不是阿笛,或许过两日他就回来了……”

“那只是或许,你也不确定是么?否则方才,你便不会露出那种神情。你猜测被捉的人是阿笛?为何?血修罗明明另有其人——衣馆主,如今这种情况,最好不要瞒我。”

衣莫染轻叹,的确,虽然阿笛并不想缺月知道,但是如今的情况,与其让缺月一个人猜测,不如告诉她实情,才好做好打算。

“没错,现在血修罗另有其人,但那是因为阿笛不肯再当血修罗。”

“……阿笛曾经是……血修罗?”那么,以那些为她治疗的药物为要挟让阿笛去做的事情,便很明显是什么事了。“……你认为被捉的是阿笛?”

“对,因为血修罗是绝不会被捉的。他下手决不会留情,无论对要杀的目标还是围捕的衙役,倘若一旦真的逃不掉,便会立刻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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