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不理,瞪视我,直瞪得我法继续忽视他的存在。我说爹,您这么早就看书啊?吃饭了么?
要是不吃饭再饿着,那背不是更弯了?当然,这话我是烂在肚子里的。
“你昨天做什么去了?”老骆驼问,语气里居然没有点生气的意思。
我说我和人出去赏雪了,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大雪了。
“不是去了chūn闱考场?”
我说去了啊,听说来的士子都是天下俊才,以前在洛阳没见过,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当然得去瞧瞧热闹。
“去考场还用得着带手炉披风和吃食?”老骆驼的口气特别像心疼钱的。
我听,坏了,这定是我屋里那些丫头们告的状。
“煮青梅酒赏鹅毛雪,不带着手炉不要冻死了?爹,这是怎么了,我平时出去玩儿也没见您说过不行,今天怎么审犯人似的?”我嬉皮笑脸地问他,顺便在前摇后晃的椅子上坐下来。
“是吗?赏雪,到chūn闱考场外头与待考士子起赏么?那个姓马的书生,你们……”
我等着他的下他却偏偏不说,我只好继续等。
“你们,如何了?”后面三个字老骆驼说得极快。
我听差点笑出来,如何了?老骆驼的心思可真是不够纯洁,男女就总往那腌臜之处想,是他看多了事故还是本身就这样呢?
“如何?”我故意扭捏着低了头边揪自己的手指头,口气也用了羞答答的那种,“这,您让我怎么说呀?怪羞的……”吞音,不说,头低垂。
能跑来告密的,除了卢琉桑我真想不出别人,虽然还是有点疑惑,但这件事除了他自以为的和他有关系之外,别人,似乎也没那个必要吧?
“你,你这个逆子!”老头子气都喘不匀了。
我头垂得愈发的低,忍着笑,看他生气我就通体舒畅。
“您别气呀,马怀素那个人虽然家境贫寒,但人是好的,也极有才华,我想此次他定然要高的,到时候,也是段良缘,您面上也好看哪。女儿非贾午,马怀素也绝非偷香的韩寿,可我倒愿您当当开明的贾司空大人呢。”越说我变越忍不住笑。
真想抬头看看老骆驼的脸。
沉默,只有铜shòu里的香气是动的。
“女儿家竟如此不知廉耻!”老骆驼气息大乱。
“没读过圣贤书,不知道什么是廉耻,哦,我倒是听人背过关关雎鸠,窈窕淑女君子寤寐思求什么的,想必反其道而行也是可以的吧?”我说道。
老骆驼不说话,估计是想着怎么引经据典给我讲讲妇德呢。
“不必那么生气,为我气坏了身子那多不值当,我呢,苦日子过惯了,眼界也不能再宽的了,巨富之家、五姓大族是想也不敢想的,嫁给马怀素这样的书生我已经满意的要烧高香了呢。现在,我惟愿他高及第,我也好当把进士夫人。若落了第也妨,好歹您还会陪送我些嫁妆吧,您大概不会想看到我学那卓君当垆沽酒吧?”
老骆驼长叹气。
“您别叹气啊,书生有什么不好呢?穷是穷了点,但踏实,也不用担心他三妻四妾的,而且,据我所看,马怀素这个人心地纯良,想必做不出他日富贵糟糠下堂的事儿。”
还不说话,让我在这儿直絮叨么?真烦。
好吧,那我再说两句结束这个审讯,然后我好去吃饭,昨晚的粥不顶饿。
“您若实在不同意,就放我回洛阳吧,就当邹晴九岁上被láng叼去吃了。您别怪我总提这事,我饿过,冷过,病-->>